憤怒。
梁休雙手緊握成拳,呼吸沉重。
難以掩飾的憤怒,在心中翻騰,肆虐着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穿越而來,成為太子,他所做的,無非就是想讓這大炎的百姓過得好一點,至少在這之前,他自認為自己是成果斐然的。
至少,已經把京都的民心給彙聚了起來。
但現在……換來的竟然是一句:玩夠了?
!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在炎帝的眼中,就是胡鬧。
“殿下!
”
宇文雄見梁休臉色不好,抱了抱拳道:“陛下說如果你聽了這話憤怒,再讓末将給你捎一句話。
“陛下說自己家裡養的狗,不聽話了,打殘就是,沒必要還要割肉喂狗,多此一舉……”
梁休的身體倏地僵住。
自己家的狗?
什麼意思?
他沉吟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炎帝的意思。
同時,也發現了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
權貴和朝堂文官武将,是有本質的差别的。
權貴,是指受過皇帝的冊封,自身有爵位的人,這些人可以說是和皇族榮辱與共,譬如梁國公、趙國公等。
也就是說,他們是無時無刻,無論何時,都要和皇族站在一起的人。
但現在……這些人為了獲得更高的權益,竟然站到皇族的對立面,這是炎帝所不能忍的!
也就是炎帝為何會說,被自己家裡養的狗咬了,直接打殘就是了。
梁休的做法……在炎帝的眼中,就是被狗咬了,為了不讓狗狗急跳牆,然後割自己的肉喂狗,平息狗的怒火。
回想着這些天以來的所做的一切,梁休不由得咬牙切齒,心裡非常的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形容……好像又賊特媽貼切。
陳士傑、趙闊以及一衆權貴豪族,此時臉色也都簌簌變白。
此時,他們終于知道怕了,有些人跌倒在地,有些人瑟瑟發抖,虎贲的出現,宇文雄轉述炎帝的話,都隻證明了一個事實。
朕沒時間和你們扯皮,既然想鬧,那就都死吧!
這怎麼可能?
他們有些難以置信,炎帝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明目張膽地和太子鬥法。
衆人沒想明白,但陳士傑卻想得透徹了……他們,包括太子,都被那個男人給演了。
他之所以沒有動,是在蟄伏,是在等時機。
而太子呢!
傻不愣登的一通亂打,愣是把契機給打出來了。
是啊!
軍中一直是他的逆鱗,龍武衛統領、靖邊軍統領這樣的位置,怎麼可能會輕易讓出來?
虧他們當時還為争取到這兩個重要的位置沾沾自喜。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算計!
他早算到了一切,隻是一直在裝傻,冷眼旁觀地看着他們像小醜一樣亂蹦。
他知道這兩個重要的位置讓出去,就算他們不用,也會有人逼着他們用……甚至有可能,他們辛苦扶持的人,就是他的人。
他知道梁國公府後埋的屍骸,所以才故意讓太子查案,以太子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世家權貴。
……
如今,權貴子弟的案子,在京都引起了巨大的動亂,龍武衛、靖邊軍又趁機謀逆,都和京都權貴有關。
這樣的機會,他又豈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