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江見到眼前一望無際的營帳,當即心驚肉跳,看來昌王的确是選擇了定遠,企圖率軍從定遠殺出去,南下和宇文雄彙合。
然後,和宇文雄南北夾擊甘州,徹底除掉太子殿下。
他手下意識地落在腰間的劍上,很想一劍将身側的敵軍将領擊殺,然後掉頭就走,将消息傳給定遠的戚洋,讓戚洋給陳修然傳遞消息求援。
因為從這架勢已經看得出來,昌王企圖放棄昌州了……或者說,整個南境就是昌王的後花園,不管他去哪裡,哪裡就是昌州。
如此一來,李定芳就算拿下墉城,陳修然率軍固守阜城,都失去了意義。
昌王絕不能跑,絕不能逃……範江在心頭努力說服自己,但他的呼吸這時明顯地擠出了起來,因為昌王如果要逃,戚洋是守不住定遠的。
一望無際的營帳,這加起來的十幾萬人啊!
!
!
十幾萬人,踩都能把定遠踩成面面。
最重要的是,野戰旅在定遠沒有半點的群衆基礎,城中還很容易發生動亂!
怎麼辦?
怎麼辦?
!
範江一邊跟着前軍将領走,一邊想着計策,隻是還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那将領就已經将他帶到了一個營地正中的一間巨大帳篷前。
通報後,裡面很快走出來了一個身穿铠甲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範江,便道:“卸下佩劍,進去見王爺……”
聽到這話,範江的心又涼了半截。
昌王,居然親自出動了。
他是怎麼逃出情報處的追蹤,秘密進入定遠境内的?
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過很快範江便釋懷了,這些年昌王秘密的掌控了偌大的南境,朝廷、密諜司都沒有半點察覺,秘密瞞過密諜司和情報二處從昌州來到定遠,似乎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範江寫下佩劍交給青年護衛,就掀開門簾進了帥帳。
剛進帥帳,範江就看到一個穿着铠甲,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案前用餐,他的餐食很簡單,隻有一塊生牛肉……
帥帳中看似隻有昌王一人,但範江明顯感覺到,從踏入帥帳的那一刻,數十道強勢的氣息就鎖定了他。
隻要他對昌王欲行不軌,幾乎随時就會被當場格殺。
範江極力壓制着體内的殺意,在大殿上跪了下來:“小人範江,見過昌王殿下。
”
“定遠丢了?
”
昌王沒有擡頭,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
”
範江低着頭回到。
“怎麼丢的?
”
昌王擡起頭來,目光銳利:“本王先前已經命人,将守城的箭羽、投槍、強弩全部運到了定遠,就算野戰旅的武器先進,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拿下了定遠。
”
範江咬了咬牙,憤恨道:“野戰旅先滲透進城中了,發起總攻前,襲擊了門老大的大營,又趁着大亂給城外的人打開了城門。
”
“一個時辰不到,野戰旅就攻占了定遠。
”
昌王冷漠地盯着範江,道:“所以,你丢下門霸,逃了……”
範江連連搖頭,道:“不,門老大已經……已經被野戰旅襲殺了,臨死前,他讓我率領剩下的兄弟難逃,找到昌王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