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城。
大祭司帶着一身傷,回到了拓跋濤面前。
“大祭司……你、你這是——”
拓跋濤看着眼前的大祭司,震驚無比,不是帶着籌碼出去的嗎?
怎麼還能傷成這樣?
“狼主……老身慚愧,此次面對大炎太子,不但沒能讓他退兵,反而還把安然母子白白送到了他手上。
甚至……還被這小畜生,逼得自斷一臂……”
大祭司黑着一張臉,低着腦袋,既羞又怒。
太丢臉了,自信滿滿地帶着安然出去要威脅梁休,結果卻是慘敗收場。
得虧她老臉皮厚,而且還很松快,換個年輕的弄成這樣,怕是都不好意思回來,直接在半路就自裁而死了。
滿屋子北莽将領一聽,震驚無比。
他們看到大祭司身上的傷,還以為是遭到了大炎太子的攻擊。
誰能想到,大祭司是自斷一臂?
大炎太子何德何能?
“莫非這大炎太子,說是談判,但卻暗中埋伏了人手?
”
左籌皺眉問道。
除了兵力懸殊,大祭司可能回不來,他想不出第二個原因了。
拓跋漠也滿臉疑惑:“大祭司,你不是給安然和她身邊的小崽子下了蠱嗎?
難不成,這大炎太子,竟然不顧他們的死活?
”
“是啊!
不是下了蠱?
”
這也是拓跋濤想問的。
大祭司咬了咬牙,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狼主……是老身失算了。
老身以為有安然她們就足以威脅到大炎太子,卻沒想到小瞧了他。
”
“大炎太子提前做的準備更多!
他在龍鱗江鑄造了堤壩,已經蓄足了水,準備水淹薪城!
還派人暗中在我軍後方,埋下了一萬斤炸藥!
一旦引爆,我軍将會損失慘重!
”
“老身也是無奈,擔心我北莽受到更大的損失,才不得不照大炎太子的要求,給安然二人解了蠱,還自斷一臂,這才能順利回來給狼主傳信……”
大祭司很聰明,隻說炸藥埋在了大軍後方,沒說埋在了他們巫馬部族腳下。
如此一來,旁人也不能太落她的面子。
畢竟她是為了北莽大局着想,才不得不承受了失敗,回到薪城的。
這兩條消息,果然讓整個房間炸開了鍋。
“什麼?
水淹薪城?
還埋了炸藥?
”
拓跋濤大驚失色。
龍鱗江水,水勢兇猛,地勢還高,隻要堤壩夠高,蓄水一天,就足以把薪城淹上兩三遍了。
到那個時候,薪城的軍隊就算不死,也會完全失去戰鬥力。
當然,比水淹更可怕的,是炸藥!
炸藥的威力,拓跋濤的軍隊已經領教過了,兩萬偷襲青州的大軍,被炸了個幹幹淨淨。
就那,康王還說是太子送來的小玩意不多。
頑城大火,燒滅了多少物資?
這兩天拓跋濤已經設法從頑城取得了情報,知道造成大火的,隻不過是區區幾枚炸彈而已。
幾枚炸彈威力就如此恐怖,那一萬斤炸藥,威力得多麼驚人?
隻怕一經引爆,整個薪城,都會不複存在了吧?
滿屋子的将領,都眉頭緊皺。
臉色最難看的,還是要數左籌。
他原本就不同意退守薪城,比起薪城來,駿城要安全多了,距離後方補給近,而且又有退路,還沒有龍鱗江這樣的天險會被敵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