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秦風也就早早歇着了。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秦風的鬼吼鬼叫,就傳遍整個秦府後宅。
秦小福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拎着棍棒,火急火燎地沖進屋,大喊道:“小香香,你是不是又吃少爺豆腐!
真真是大膽賤婢!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香香又豈會不知道“吃豆腐”是什麼意思,當即羞紅了臉:“你……你怎麼憑空辱人清白!
”
秦風在屋裡走來走去,時不時跺腳大罵,像是氣得不輕。
秦小福不由一陣茫然,不明白這大清早的,到底是誰招惹秦風了,便小聲問道:“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
秦風背着手,氣鼓鼓:“特娘的,我這輩子最恨被人放鴿子。
隻有我能放别人鴿子,别人不能放我鴿子!
”
程發那逆徒,本該昨天晚上就把十萬兩銀子送來!
這都過去一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秦風覺得,那小混蛋,分明是沒把為師放在眼裡。
“敢在我面前當老賴,難道不知道,我秦風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豈有此理!
”
秦風氣急敗壞,挽起袖子,露出膀子,就要去和程府幹架。
好在秦小福和小香香,一左一右把秦風攔住。
秦小福緊張道:“少爺,昨天剛發生的事,您莫不是忘了?
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
小香香點頭如搗蒜,連忙附和:“那幫賊子,竟敢當街行兇,誰知道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來?
”
氣歸氣,但秦風深知“莽歸莽,苟歸苟”的道理,男子漢大丈夫,可莽,也可苟!
但可莽又可苟時,必須要苟。
可秦風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思來想去,秦風眼睛一亮,既然李睿想要自己的命,無外乎是派刺客襲擊,自己出去帶着保镖不就完了?
他可是記得,這家夥的四姐身邊,有一個身手絕佳的貼身侍衛……
一想到這,秦風頓時來了勁,推開二人,一邊往外跑,一邊悲傷欲絕地哀嚎着:“四姐,弟弟被人欺負了,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
景千影的小院,距離秦風的不遠,中間就隔了柳紅顔,跑了幾步也就到了。
景千影的住處風格迥異,整個大梁城都找不出第二個,據說是以前景千影遊曆江湖時,在某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裡發現的建築風格,一見傾心。
回家以後,便将自己的住處,改造成了這樣。
屋檐很寬,下方是個走廊,房門被拆掉,換成一個對拉門的大門,門後是空蕩蕩的大廳,整體建築物的地闆都是用木闆拼湊。
秦風一眼認出,這特麼不就是我大唐風嗎?
此時景千影,正坐在屋檐下閉目養神,一把寒劍擱在身旁,随手可得的位置。
原本自然散落的頭發,紮成一個幹練馬尾。
白色輕衫,大紅色襦裙,像是一朵倒扣的玫瑰花,英姿飒爽又不失柔美。
聽見秦風的鬼吼鬼叫,景千影卻是毫無反應,理都不理。
秦風冒冒失失地沖上走廊,癱跪在景千影身旁,擺出一副比窦娥還冤的嘴臉:“四姐,程發那混蛋,欠我錢不還,您可要給我做主。
”
景千影依舊閉着眼睛,随手抓起寒劍,當成棍子一樣,将秦風從身邊捅開,輕聲道:“跟我保持距離。
”
“姐,我可是你弟弟啊!
”秦風無比委屈。
“若不是我弟弟,我早将你殺死八百回了。
落水之前,整日遊手好閑,作奸犯科。
落水之後,瘋瘋癫癫,不成體統,秦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