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梁大夫心中無比後悔,自己就是太着急了,所以腦子一熱,這話就說出來了,這錢塘縣裡,雖然自己未必會害怕李公甫,可是真要是和這許宣争執起來,恐怕自家那位,也不會偏幫自己,畢竟就是梁大夫也聽過,如今縣太爺,對這位許宣十分重視、
許宣冷笑一聲,剛想要說什麼,旁邊的朱丹溪伸手拉了許宣一把,見許宣一臉疑惑,低聲說道“師弟,莫要和這人沖突,他家中有人是縣衙的人,若是日後給你姐夫使絆子,終究也是不好的。
”
許宣聽聞,掃了這梁大夫一眼,歎了一口氣“諸位,眼下救人要緊,還請大家讓開,”
衆人聽聞,屋裡的人連忙出去,不過卻都擠在這門口,一個個探頭向裡張望。
許宣看着床上的病人“你如今清醒,我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我診治?
”
許道衡喘了一口氣,示意許宣靠過來,待許宣站在他身邊,這才低聲說道“既然我兒已經答應讓你診治,我還能說什麼?
你放心治病就是了,若是我身死,你我兩家恩怨就此兩清,日後我兒不得尋你麻煩,而你也不能在對他動手,老爺子在世對你們家有錯,我們兩代人償命還債,就不要在牽扯到下邊的人身上了吧?
”
許宣搖了搖頭“若不是你父親非要找我們的麻煩,我們真的不打算這般對付你們”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許宣倒也不懼這人事後反悔。
他來到這桌邊,毛筆沾了墨汁,凝神思考了一番,提筆在這方子上寫道幹石斛、鮮蘆根九錢,麥門冬、生地黃各四錢,甘草、木通一錢,淡竹葉、青蒿葉、地骨皮兩錢,元參三錢,胡黃連三分。
寫完遞給了一旁的朱丹溪“師兄,麻煩你抓藥”
朱丹溪拿到方子一看,不由的皺眉,他這位師弟用藥不同古法,之前的方子他好歹還能看出一個大概,可是如今這方子,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方子的出處。
此時站在人群中的梁大夫,此時卻是好奇的探頭張望,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當年縣太爺的姨太,得的是何種麻煩的病症,他也曾經去看過,不過卻是依舊束手無策,他沒有想到,王鳳山帶着這許宣過去,卻能将這三姨太從這鬼門關裡帶回來,當時那許宣的方子,他費盡心機也搞到了手,不過看着這方子的構成,他卻是沒敢用,這藥性太過竣猛,一旦用不好,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但是,也就這方子,讓這梁大夫對許宣這個小毛孩,心中存了忌憚的心思,畢竟這王鳳山在厲害,他出來的方子,梁大夫還能看懂,可是許宣這方子,他從心裡不清楚啊。
朱丹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然不會詢問,隻是拉開藥櫃就要抓藥。
這梁大夫想要看這藥方,一時急切的不行,抓耳撓腮的轉了半晌,瞧着圍在他周圍的那幾個潑皮擠到前邊看熱鬧了,便悄悄的從這人群中向外退去,待左右沒有人注意他,立刻張口喊道“哼,許宣和這許道衡有仇,這藥中要是下毒,或者不對症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