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假邱永年被按倒在地的時候,徐尊已經沖出人群,跑到沈公旁邊。
“怎麼……怎麼會這樣?
”
看着癱倒在地的沈公,徐尊感覺心裡一股刺痛。
“爹……嗚嗚嗚……”沈茜大哭,“剛才,爹爹是為了保護我,被那鐵鍊擊中,都怪我,都怪我……嗚嗚……”
“義父,義父……”
徐尊抱起沈公查看傷情,但見沈天德已經氣若遊絲,眼瞅着沒救了。
“不……”徐尊心如刀割,腦子裡一片空白。
誰知,沈天德在彌留之際,忽然一把抓住徐尊的胳膊,并且用力拉拽,眼睛更是死死地瞪着徐尊,似是有什麼話要對徐尊說。
“義父,義父……”徐尊趕緊抱起沈公,将耳朵湊近說道,“我在呢,我在呢!
”
說着“我在呢”,眼淚卻不由自主地順着徐尊的眼角流出。
沈天德看到徐尊,眼中似是閃過一絲寬慰,他又用力的将徐尊拉近一些,臉整個埋進徐尊耳側。
接着,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徐尊耳邊講了些什麼,但見徐尊聽後并未點頭,而是一下子變得呆傻,眼裡充滿不可思議。
下一秒,沈天德眼睛依舊睜着,瞳孔卻已擴散,再無生氣。
“義……義父……”徐尊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沈公已經身亡。
“爹!
”沈茜見狀失聲痛哭,撲到屍體上哭喊,“爹……不要丢下我……嗚嗚嗚……”
看到沈天德重傷身亡,火阿奴亦是呆呆地跪在死者跟前,傻傻地不知如何是好?
“義父……義父……”徐尊雖然表情有些呆滞麻木,可内心裡卻悲傷難受,也跪在沈公面前,給沈公扣頭。
霎時間,往日的一幕幕在徐尊腦中閃現。
在父親徐長麟死後,若不是沈公收留,恐怕自己早已要飯街頭。
多年來,沈公将自己視如己出,請先生教他讀書識學,為自己買官買宅子,甚至将寶貝女兒許配給自己。
無論自己闖下什麼大禍,沈公都會包容自己,從不嚴懲訓斥。
盡管自己是奪舍而來,可真摯的親情卻不能抹滅,曾經的徐縣尉早已把沈公當成自己的最親的親人。
如今陰陽兩隔,徐尊亦是不能抑制地悲從中來,潸然淚下……
“徐尊!
”這時,沈茜忽然爬起,抓住徐尊的肩膀問道,“我爹……我爹剛才對你說什麼了?
快說,快告訴我!
”
“沈公……他……”徐尊略顯遲疑,繼而說道,“沈公叫我……照顧好你!
”
“是麼?
”沈茜不信,“他真的隻說了這些?
”
“是的!
”徐尊低下頭。
“嗚嗚……”沈茜眼淚撲簌直落,滿腔凄怨,轉身又哭道,“爹,若不是為了保護我,你就不會出事了,爹,都怪我……嗚嗚嗚……”
看到沈茜哭得悲傷過度,火阿奴隻好忍住悲傷,上前安撫。
那捕頭趙羽亦是來到徐尊身邊,好言寬慰……
與此同時,整個縣衙已經安靜下來,白小龍呂青等人已經被内衛誅殺,死在當場。
院中那些暴起反抗的同黨,則一部分被殺,一部分被打暈,還有一部分已被制服。
公堂之上,官袍淩亂的陳太極、李岩和泰敏等人或蹲或坐,都在揉搓着頭部,還處在眩暈之中。
再看那個假邱永年,仰面躺倒在地,卻是早已一動不動。
那名醫官正在給他檢查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