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官、堂官。
”
陳雲甫還在閉目,被這一聲呼喊吵醒,擡起惺忪的睡眼。
是面色匆匆的趙乾。
昨日休值本是打算逛一逛這金陵城,結果倒了大黴,遇到城中縱馬的混賬,為了救邵檸把胳膊都給蹭破了幾層皮。
疼的一晚沒睡好。
還好,也算是英雄救美。
想到昨晚上在邵家,那邵檸給自己上藥時淚眼漣漣的樣子,陳雲甫覺得自己還能傷的再重一點。
頂得住!
“堂官。
”
見陳雲甫還在發愣,趙乾趕忙伸手在陳雲甫面前晃晃,急聲道:“右佥都禦史茹禦史來了,點了名要見您,現在正在經曆司等您呢。
”
這下陳雲甫總算是回過了神,連忙起身整理衣袍官帽。
确定沒有問題後,拔腿便走。
心裡一個勁的納悶,茹太素來做什麼,還點了自己的将。
趕等進了經曆司的屋,陳雲甫便看到葛思道敬陪下首,上首位坐着一個年逾六旬的幹巴老頭。
想必,這便是那茹太素了。
當下忙作揖見禮。
“下官陳雲甫見過茹禦史、葛經曆。
”
屋中正在交談的兩人緘了口,齊齊望向陳雲甫,葛思道就笑着招手。
“雲甫快來。
”
陳雲甫再揖謝禮,邁步走到葛思道身旁肅立着。
“你就是陳雲甫?
”
茹太素上下打量了陳雲甫兩眼,微微皺眉。
這也太年輕了吧。
這皺眉的神情自然被陳雲甫看在眼裡,當下心裡就是一跳。
這新來的上司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意見吧。
拱手。
“下官正是。
”
茹太素就站起身,不冷不熱的說道:“既是你,那便随老夫走一道。
”
你這莫名其妙的,老子跟你上哪去?
雖然心中更加困惑,可面上陳雲甫還是老老實實道了聲諾,隻說要回照磨所交代一二,又被那茹太素揮手拒絕。
“老夫年輕時就在照磨所裡司職過,那裡沒什麼要交代的,讓檢校看着便是,你速速與老夫去刑部一趟。
”
本來聽前半段的時候陳雲甫心裡還多少帶點不忿,可聽到後面就顧不上生氣了,而是呀然。
刑部?
腦子飛快運轉,陳雲甫便想到了大概。
等随着茹太素出離都察院,進入到茹太素的馬車内,陳雲甫就試探着開口道:“茹禦史,此去刑部,是不是為了翁俊博的案子?
”
茹太素那古井無波的老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波動。
“哦?
你怎知曉的。
”
見自己猜對了,陳雲甫總算是多了三分底氣,開口言道。
“茹禦史來之前,邵侍郎一直都忙着浙江翁俊博一案,如今邵侍郎轉任刑部,而您又來了都察院,那麼下官想,為的還是翁俊博案,所以才敢鬥膽猜測。
”
見陳雲甫猜了出來,茹太素便颔首,總算是對前者有了一分滿意。
沒看出來,這小子雖然年幼,但還是有三分機靈勁的。
“你猜的不錯,邵侍郎這大半個月一直在日夜加點審訊翁俊博,案子已經有了突破的眉目,所以邵侍郎和老夫說及,從咱們都察院去些人配合着再審一次。
”
從都察院調人去刑部審翁俊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