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後炮人人會,今天的行動,如果交給小野次郎,同樣不會成功。
當然,損失可能不會這麼大,但一樣不會成功。
“看着唐新從我眼皮底下過去,當時真該抓人的。
”朱慕雲順着小野次郎的意思,一臉遺憾的說。
“你執行的是上級的命令,沒有任何錯。
”小野次郎說,朱慕雲的這個提議,他聽李邦藩說起過。
如果在渡口就抓了軍統的人,可能會打草驚蛇。
武尚天仗着有内線,特意把人放到河西才抓捕。
想法不錯,隻是用錯了人。
他哪能想到,安清會的戰鬥力,會差到如此地步?
而整個安清會,也因為武尚天的決策,差點被葬送。
“我這個人,也沒有别的優點。
但執行上級命令,絕對不打折扣。
”朱慕雲堅定的說。
說這種話的時候,他臉一點也不會紅。
這是朱慕雲潛伏近兩年,學會的必修課之一。
“聽說李邦藩,給了你新的任務?
”小野次郎突然說,關于電燈公司罷工的事,他聽李邦藩說過。
至于中華民國共和黨的事,也不是什麼新聞。
“是的。
這段時間,我可能在憲兵分隊的時間不多。
”朱慕雲解釋着說。
“隻要是為了工作,在不在憲兵分隊,又有什麼關系?
”小野次郎微笑着說。
“有任何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彙報的。
”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小野次郎特意提及此事,不就是想要聽到這種回答麼。
有了小野次郎的這句話,朱慕雲就算不出現在憲兵分隊,也沒有關系。
事實上,憲佐班的工作,有張光照和程吉路,基本上不用朱慕雲操心。
作為憲佐班的隊長,他要做的,就是承上啟下。
小野次郎和大澤谷次郎,不會直接與張光照、程吉路打交道。
他們眼裡,隻認朱慕雲。
憲佐班下面的人,也不會都向朱慕雲彙報工作。
要不然,張光照和程吉路這兩個副隊長,有何意義呢?
朱慕雲要出去的時候,宮崎良一闖到了他的辦公室。
宮崎良一的消息也很靈通,到憲佐班後,他就像一條獵犬似的,四處亂竄,整天打探抗日分子的消息。
“朱隊長,聽說你要去電燈公司幫忙?
”宮崎良一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望着朱慕雲,不陰不陽的說。
“宮崎小隊長,有何指教?
”朱慕雲說,現在宮崎良一是大澤谷次郎的手下,真要是受了他的氣,直接讓大澤谷次郎收拾他。
“指教不敢,隻是你去電燈公司,如果查到地下黨的線索,能否給我提供一份?
”宮崎良一說。
法租界是抗日分子非常活躍的地方,可到目前為止,他并沒有掌握重要的線索。
“我是憲兵分隊的人,查到線索,當然要向大澤谷隊長彙報的。
”朱慕雲淡淡的說。
朱慕雲已經接到命令,去電燈公司,協助處理罷工之事。
可是,他并沒打算,馬上就與張廣林聯系。
上趕着的買賣,總是不好做的。
他将周志堅叫來,讓他去查,張廣林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隊長,是不是張廣林有什麼問題?
”周志堅問。
“你管他有沒有問題呢?
隻要查到最新的行蹤就可以。
”朱慕雲嗔怪的說,周志堅要做的,就是認真執行命令。
“是。
”周志堅撓了撓後腦勺,沒怎麼明白朱慕雲的話。
但基本意思還是明白了,張廣林有沒有問題,得朱慕雲說了才算。
自己要做的,就是搜集情報。
朱慕雲等周志堅走後,給劉權去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劉權一聽,朱慕雲約吃飯,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們最近,頻繁接觸,不是約吃飯,就是約喝茶。
“朱處長,晚上可能有些不方便,黨内人員有個聚餐。
”劉權為難的說,他的飯局早就定好了的,晚上,得陪石心權和一些大佬吃飯。
說是吃飯,其實也是順便開個會,談些黨務方面的事。
“那你安排,今天見個面就可以,有些問題,我想向你請教。
”朱慕雲馬上說。
他跟劉權吃不吃飯,沒有什麼關系。
明天一早,朱慕雲得向李邦藩彙報。
在此之前,他與劉權見個面就可以。
哪怕,明天清晨見個面,也是可以的。
李邦藩交待的工作,朱慕雲從來不過夜。
“晚上我在家恭候大駕吧。
”劉權想了想,說。
晚上的飯局,是石心權安排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會推辭。
他加入中華民國共和黨,是朱慕雲要求的。
參加晚上的宴會,也是為朱慕雲服務。
現在的劉權,其實也是朱慕雲的情報員。
當然,劉權加入中華民國共和黨後,迅速拓展了他的人脈。
加入這個黨的,非富即貴,是真正的大鳄。
他這個鹽政局的局長,隻能算是條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