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到辦公室後,馬興标也前腳跟後腳的走了進來。
從白石路離開後,馬興标迅速趕到了二處。
可是,朱慕雲還得先去鎮南五金廠,向李邦藩彙報工作。
這是雷打不動的程序,連尹有海都要為朱慕雲留出時間,遑論其他人了。
等朱慕雲回來,已經快十點了。
馬興标一直安排人,關注着朱慕雲的車子。
得知朱慕雲的車子回來,馬跑到朱慕雲的辦公室迎候。
他感恩朱慕雲兩次救自己,對朱慕雲,對原來的姜天明還要忠誠。
可惜,朱慕雲對馬興标,并沒有像原來姜天明那樣信任。
對朱慕雲來說,馬興标可用,但不可信。
如果不是為了讓馬興标發揮“餘熱”,朱慕雲早将這個殘害過抗日人員的劊子手,給除掉了。
“怎麼,在我家還沒有跪夠,還要來辦公室跪?
”朱慕雲推開辦公室的門,調侃着說。
“處座說笑了,我是為玉蘭一案來的。
”馬興标不好意思的說,他與玉梅,隻是逢場作戲罷了。
而且,他覺得玉梅的心思,其實一點也不簡單。
“玉蘭的案子有進展了?
”朱慕雲詫異的問,他已經讓馮梓緣全力調查,确定兩個調查方向:陽金曲和武尚天。
其,陽金曲歸馮梓緣調查,馬興标親自調查武尚天。
“我覺得,阿二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馬興标鄭重其事的說。
此時的馬興标,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現在最大的動力,是替玉蘭報仇雪恨。
昨天,他親自找到了阿二,跟他挑明了玉蘭之事。
雖然阿二沒有承認,可是馬興标,卻從對方眼,看到了嘲弄和不屑。
這是阿二對他發出的挑戰,他那輕蔑而鄙視的目光,好像在告訴馬興标,算我殺了玉蘭,你又能奈我何?
馬興标相信自己的感覺,而且,他也特意打聽過,阿二本身是一名兇手。
“隻是嫌疑還不夠,必須有證據。
”朱慕雲說,阿二是武尚天的人,又沒在古星幹違法犯罪的事。
政保局雖然可以抓任何人,但阿二是例外。
再說了,因為阿大的事,他與武尚天,幾乎已經水火不相容。
如果再把阿二抓來,搞不好,武尚天會跟自己拼命。
“我會找到的。
”馬興标堅定的說。
“那可得盡快。
”朱慕雲說,阿大聽說也出院了,到時候他們兩人聯手,馬興标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武尚天來古星,隻帶着阿大、阿二,這兩人的身手,應該都很不錯。
“處座,能否找機會,對阿二進行秘捕?
”馬興标問,他雖然躍躍欲試,但是,朱慕雲沒有點頭,他不敢輕舉妄動。
在醫院的時候,武尚天差點開槍殺了自己,要不是朱慕雲攔着,自己早跟玉蘭去作伴了。
馬興标突然想到,是那天玉蘭失蹤的。
或許,玉蘭也是在那天死的。
他突然明白,玉蘭為何會被殺了。
武尚天在醫院,肯定是拿自己沒轍,這才把氣撒到了玉蘭身。
可憐的玉蘭,她是替自己死的啊。
“不行,不管阿二招不招,都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朱慕雲搖了搖頭,算阿二招了,他也沒辦法面對武尚天的質問。
“我相信,玉蘭一定是死在阿二手裡。
武尚天在醫院,沒開槍殺我。
肯定是拿玉蘭出氣,她是代我死的啊。
”馬興标臉露出猙獰之色。
“這件事,我們肯定不能公開調查的。
你想,玉蘭死了,武尚天肯定會想到你會調查阿二。
如果阿二失蹤,我敢肯定,武尚天第一個找二處。
要知道,他可是分管二處的副局長。
你這個科長,還想不想幹了?
”朱慕雲說。
“處座有何高見?
”馬興标問,他做具體的工作可以,但這些彎彎繞繞,朱慕雲他要強。
要不然,朱慕雲怎麼由科長升為了處長,而自己,卻由處長降到了科長呢。
“既然我們不能公開調查,那找個可以公開調查他的單位嘛。
”朱慕雲微笑着說。
“憲兵隊?
”馬興标眼睛一亮,隻要将阿二誣陷為抗日分子,憲兵隊一定會很有興奮。
日本人對抗日分子非常重視,無論是打電話,還是寄信件,都會認真調查。
“除了憲兵隊,還有特務總部,或者特務分室。
”朱慕雲說,這樣的情報,植村岩藏也應該會很有興趣。
“我馬去辦。
”馬興标興奮的說,朱慕雲的見識,果真自己強。
“别急。
這是一點錢,你趕緊去把三金四銀備好,下午給玉梅送過去。
”朱慕雲拿出一個信封,裡面裝着兩百元錢,不要說三金四銀,算是六金八銀,也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