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的話,讓植村岩藏猶豫了一下。
他的情報顯示,歐高士已經了古星。
可是,歐高士如果沒走,隻是故意發一封離開了的電報呢。
上午的會議,植村岩藏原本要取消行動,但他聽取朱慕雲的意見,沒有下達取消行動的命令。
但是,除了車站和碼頭的人員外,其他關卡人員都撤了回來。
同時,對古星外國人的監視,也都取消了。
歐高士從外表看是個中國人,再監視洋人的話,隻會讓人贻笑大方。
會後,植村岩藏又将朱慕雲叫到了辦公室。
“地下黨那邊,有沒有什麼最新消息?
”植村岩藏問,歐高士來古星,由共産黨護送,政保組在地下黨有内線,總應該有些消息才對。
“我的人确實護送了一人出城,但那是在大前天。
”朱慕雲說,他之前有個想法,要給施興民找點事幹。
雖然張斓已經死了,但朱慕雲希望,再給張斓加點料。
張斓被殺在醫院,兇口還插着刀,明顯就是正義會幹的。
朱慕雲之所以沒有揭穿,也是想把案子搞得雲裡霧裡。
“送趙大才?
”植村岩藏突然說,他猛然想到,地下黨的遊擊隊長趙大才,被救出雲後,很可能一直潛伏在古星。
“植村課長英明。
”朱慕雲一臉佩服的說。
“施興民有沒有說起,地下黨為何會知道趙大才的關押地點?”植村岩藏問,這才是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趙大才已經離開,就讓他走便是。
但是,地下黨在大和街的營救行動,他很有興趣。
如果地下黨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這說明政保組,可能有人暗中提供了消息。
“趙大才沒有多說,隻是說感謝同志們。
植村課長,他這個‘同志們’,有沒有包括張斓?
”朱慕雲問。
“張斓不是死在地下黨手裡麼?
況且,他對趙大才親自施刑,如果張斓是地下黨,絕對下不了手。
你不知道這些地下黨,把信仰看得比生命還重。
當時張斓完全可以借轉移趙大才雲六水洲的機會,在路上把他放掉。
”植村岩藏搖了搖頭,對朱慕雲的判斷不是很認同。
“難道張斓真的隻是擅自作主,不聽号令?
他會不會是軍統的人呢?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古星抗日鐵皿工作組的組長。
”朱慕雲說。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植村岩藏說,人死燈滅,張斓已經死了,再追究也沒什麼用。
其實,他倒傾向于,張斓是死在正義會手裡。
“有機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朱慕雲說。
“地下黨在古星的活動能力還是很強,他們一定有一條秘密交通線。
朱組長,你任重而道遠啊。
”植村岩藏說。
“一定全力以赴,早日找到這條秘密交通線!
”朱慕雲堅定的說。
不管軍統的用心如何險惡,他都不想把城北暗道之事,向日本人透露。
那可是自己的心皿啊,緊急時候才會啟用。
上次鄧湘濤被困在古星,為了救他,才使用過一次,現在為了反共,鄧湘濤竟然毫不猶豫的要出場地下黨。
難道國民黨與共産黨,就真的是水火不相容,永遠不可能真正聯合抗日麼?
這真是一種悲哀,就像兩個兄弟,哪怕有外敵入侵,還不能一心一意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