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的話,讓張斓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原本,他不需要提供情報,隻需要帶着自己的手下,無論是投靠正義會或者安清會,都會有一個理想的職位。
可是,他被朱慕雲逼上梁山,隻能倒向朱慕雲。
可現在,朱慕雲卻翻臉不認人。
自己的人不能進憲兵分隊,那還能幹什麼?
像呂世友和徐世泉那樣進經濟處?
這個想法,張斓連提都不敢提。
“張某已下定決心,以後不管再苦再難,也要跟着處座。
”張斓說,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談判的本錢。
“此次破獲的特警第三隊,雖然人都抓到了。
可是,這些人并不是特别重要。
你想要進憲兵分隊,還得再立新功才行。
至于目前嘛,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你暫時在外面辦公如何?
”朱慕雲說,給張斓找一個固定的地方,還有利于軍統動手。
“我聽處座安排。
”張斓說,在外面辦公,就算不能打憲兵分隊的牌子,隻要有政保局的身份,也可以幹事了。
“崇德裡16号有處房子,那裡交通也方便,你的人可以先在那裡辦公。
”朱慕雲沉吟着說,那裡是政保局的房産,隻要跟陳旺金打個招呼,随時都可以拿過來。
“崇德裡16号?
可以。
但我們挂什麼牌子呢?
”張斓說,他希望挂的牌子越大越好。
“你先去看看吧,合适搞什麼就挂什麼牌子。
”朱慕雲說,反正隻是一個過渡,不管挂什麼牌子都沒問題。
“處座,能挂政保局的牌子麼?
”張斓問。
“糊塗!
政保局都挂鎮南五金廠的牌子,你敢公然挂政保局的牌子?
”朱慕雲不滿的說。
沉吟了一會,他說道:“你那裡進出的人員肯定不少,我看随便辦家公司吧。
”
“随便辦家公司?
可是這資金?
設備?
”張斓問,隻要朱慕雲點了頭,辦公司就辦公司吧。
自己單獨在崇德裡辦公,還更自由些。
“等會我跟總務處打個招呼,你寫份報告,直接去找陳處長辦理便是。
”朱慕雲說,上午他去找陳旺金,說自己的功勞裡有他一份,不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麼?
除了張斓的這些人,還有以後的特警第三隊。
雖然呂世友和徐世泉想去緝查科,但是,呂世友抽大煙,這種情況,特警第三隊其他人可能也有。
所以,這些人最好安排與張斓一起辦公。
“處座,以後,我們也是政保局的人了吧?
”張斓小心翼翼的問,他現在不奢望當什麼科長,更加沒想過當副處長。
隻要能在政保局謀個職位就可以了,真要是給個一官半職,就會很高興了。
人的期望就是如此,受一次打擊,就會将期望值降低一些。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張斓希望能當個副處長或以上的職務。
在憲兵分隊聽審一晚後,他迅速接受了當科長的想法。
隻是,朱慕雲已經沒再提這件事了。
現在,他立了功,找到呂世友,抓捕了整個特警第三隊。
不說給個科長,至少也要給個副科長吧。
朱慕雲的能量很大,又是李邦藩的紅人。
隻要朱慕雲願意,其實新建個四科是很簡單的事。
“當然,崇德裡16号是政保局的資産,你們在那裡辦公,當然算是政保局的人,屬于二處。
但是,并不屬于憲佐班。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慕雲說,把張斓安排在崇德裡16号,便于軍統對他的制裁。
“明白,我是二處的人,但不歸憲兵分隊管。
”張斓眼珠一轉,馬上明白了朱慕雲的意思。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你們名義上與政保局沒有關系,也不打政保局的牌子。
公開身份與政保局也沒有關系,但實際上卻是二處的人。
這也是為了便宜行事,畢竟,有些事情,我們不方便出面。
”朱慕雲緩緩的說。
張斓是幫會成員,他手底下的那幫人,都與幫會或多或少有點關系。
這些人不打政保局的旗幟,可以做很多政保局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不管如何,政保局始終是政府機構,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出面的。
“我明白了。
”張斓無奈的說,不就是讓自己當編外人員麼?
“你的人,加上以後新來的人,暫時都歸第四科管。
你暫時擔任副科長,主持科裡的工作。
”朱慕雲緩緩的說,這個四科是不公開的,讓張斓先擔任副科長,既是為了敲打他,也是給後面的人一個機會。
如果閻恩甫願意過來,到時候特警第三隊的人,也是要到第四科的。
到時候,科長的空缺,能激發他們空前的工作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