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對朱慕雲的情況,也僅限于公開的資料。
況且,李邦藩想知道朱慕雲更多的情況,他也不好多說。
朱慕雲就在六水洲上,由朱慕雲親口告訴李邦藩更好。
曾山的任務已經完成,沒等朱慕雲,先行一步。
朱慕雲讓華生準備飯菜,特别提出來,要有清酒和壽司。
他要與李邦藩,好好喝一杯。
李邦藩再次被帶進來的時候,看到朱慕雲正端坐在桌子旁邊,見到李邦藩,朱慕雲連忙站了起來,朝着他躬了躬身。
李邦藩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都是自己以前最喜歡吃的。
可是,他卻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望着朱慕雲。
“局座,請吧。
”朱慕雲說,曾山沒來之前,他的想法是,要在六水洲除掉他們。
但是,他知道曾山的來意後,馬上改變了主意。
朱慕雲能成功潛伏在政保局多年,除了有堅定的政治信仰外,還有很強的心理素質。
最重要的是,他還得會随機應變。
從必殺李邦藩,到恭請李邦藩吃飯,朱慕雲轉換得毫不着痕迹。
他本就是研究李邦藩的專家,别看李邦藩是日本高級特務,但在朱慕雲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的内心活動,很難瞞過朱慕雲的觀察。
“這可不敢當,我想請問,朱慕雲是你的真名麼?
”李邦藩臉上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被朱慕雲耍得團團轉。
“不錯。
”朱慕雲點了點頭。
“你是什麼時候參加軍統的?
”李邦藩又問。
“遇到你之前。
”朱慕雲沒說具體時間。
“看來真是我眼拙了。
”李邦藩歎息着說,朱慕雲在遇到自己之前,就已然參加了軍統。
可自己呢,還将朱慕雲當成皇軍的良民,大日本帝國最忠誠的朋友,真是可笑之極。
“主義不同、信仰不同罷了。
對局座,我是心存感激的。
”朱慕雲誠懇的說。
“不,是我沒有識人之明。
”李邦藩堅持着說。
可以說,朱慕雲之所以能在軍統屢立功勳,正是因為自己對他太過賞識。
可以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朱慕雲與李邦藩的信仰不一樣,想要潛伏在政保局是沒有錯的。
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提拔重用朱慕雲,政保局也不會被朱慕雲搞得千瘡百孔。
“不管以前如何,現在中日戰争結束了,我們的所有過節,全部可以放下。
”朱慕雲勸道,他與李邦藩之間沒有私人恩怨。
“是啊,中日戰争已經結束了。
”李邦藩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現在再與朱慕雲計較,又有什麼用呢。
從遇到朱慕雲開始,就注定自己是失敗的。
這一點,李邦藩想明白後,也就能安心喝清酒吃壽司了。
朱慕雲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沒準備睡覺,就接到了鄧湘濤打來的電話,問起他與李邦藩談話的事。
朱慕雲沒辦法,隻好過去一趟。
抗戰時,朱慕雲與鄧湘濤見面,得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現。
日本投降後,他們想怎麼見面,就能怎麼見面了。
“老師,大晚上的,你還不休息啊。
”朱慕雲住在白石路173号,鄧湘濤則搬回了王家港29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