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谷次郎并不知道,他從一進去李家廟兵營,就已經處在特高課的監視之中。
他還沒有與其他人聯絡,就被特高課的人帶走了。
“石松隊長,本清課長?
”大澤谷次郎被帶到一間房間,見到裡面的兩位大佐後,很是驚訝的說。
左邊的石松樵雄,軍銜大佐,古星憲兵總隊分隊長,身材健碩,留着丹仁胡須。
右邊站着的一位瘦高眼鏡中年男子,同樣留着丹仁胡須,正是三星特高課的課長,本清正雄大佐。
“大澤谷次郎,你這麼晚了,你還回兵營幹什麼?
”本清正雄沉聲問。
“有人想以下犯上,聚衆造反!
”大澤谷次郎低聲說。
石松樵雄和本清正雄,一個憲兵隊分長,一個特高課課長,如果大澤谷次郎還看不清形勢的話,他就真是頭蠢豬了。
他頭腦裡突然冒出朱慕雲的話,留下有用之身,将來報仇。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本清正雄眼鏡後面的小眼珠,咕噜噜的轉了轉,沒有馬上相信大澤谷次郎的話。
“他們拉攏過我,但我一直沒有答應。
今天晚上回兵營,也是想勸阻他們。
”大澤谷次郎說。
“大澤谷君,你應該早點與憲兵隊聯系。
”石松樵雄歎息着說。
憲兵隊與特高課一起行動,确實是得到密報,有人想造反。
而且,起事就在近期。
特務總部向十一軍司令長官禀報後,決定提前動手,将參與起事的首腦一網打盡。
今天晚上,就要動手,沒想到大澤谷次郎卻回了兵營。
“現在也不晚嘛,你說說知道的情況。
”本清正雄淡淡的說。
大澤谷次郎将起事的首腦,全部供了出來。
至于下面的人員,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說。
朱慕雲說的對,這件事肯定洩露了,要不然的話,憲兵隊和特高課不會大動幹戈。
果然,大澤谷次郎說完之後,本清正雄嚴肅的表情,終于舒展開來。
大澤谷次郎說的情況,與他們了解的一緻。
這次涉及到的人數太多,不可能全部清剿。
那些參與謀反的士兵,以後送到前線,與中國軍隊消耗掉就可以了,沒必要浪費帝國的子彈。
“大澤谷次郎,你知情不報,此次事件後,必然要進軍事監獄,終身服刑。
同時,你在日本國内的親屬,也必須接受處罰。
”本清正雄色厲内荏的說。
“本清大佐,我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啊。
”大澤谷次郎沮喪的說。
如果隻是自己進軍事監獄,他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如果要處罰國内的親屬,那等于是割他的肉。
早知道的話,還不如直接謀反。
可現在一切已經晚了,他和盤托出,就算再造反,别人也不會認可他。
“大澤谷次郎,不要這麼悲觀嘛。
”石松樵雄笑了笑,他幹枯的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石松大佐,你可得救我。
”大澤谷次郎在石松樵雄面前,重重的鞠躬着說。
“大澤谷次郎,你可願意加入特高課?
”本清正雄鄙視的望了大澤谷次郎一眼,雖然他不恥大澤谷次郎的為人,但特高課卻需要這樣的告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