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很清楚,汪精衛的到來,整個古星如臨大敵一般,到處需要警衛щww{][lā}可就算調動軍隊,但很多地方,依然人手不足。
六水洲駐守着一個排的警衛,雖然不算多,但這個時候蚊子再小也是肉。
這個時候,就算朱慕雲彙報,也不可能讓這個排回去的。
果然,朱慕雲在辦公室,當着陽金曲和小野次郎的面,用電話向李邦藩彙報時,陽金曲當時就表示反對。
“朱慕雲,你是何居心?
軍統明明在碼頭有行動,你卻要把碼頭的警衛調走,你不會是抗日分子吧?
”陽金曲大叫着說,他貪生怕死,自然希望碼頭上的警衛越多越好。
“陽處長,六水洲上的警衛,是你申請調來的吧?
”朱慕雲問,李邦藩告訴他,是陽金曲向姜天明強烈要求,才把六水洲上所有的剩餘警衛,全部調到了碼頭。
“他們在碼頭,并不是保護我和小野隊長,而是将碼頭的軍統分子,一網打盡。
”陽金曲振振有詞的說。
“小野隊長,我的意見很明确,警衛隊的人,至少要派一個小隊回去。
”朱慕雲堅定的說,現在他的态度最強硬,六水洲真要是出了事,他的責任就越輕。
“”
“既然來了,晚上再回去吧。
”小野次郎說,六水洲四面環水,江面上也有巡邏隊,碼頭和渡口,也能随時支援,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
再說了,六水洲上,也沒有什麼重要人犯。
可是他卻忘了,原嶽陽諜報組的組長李天明,此時還在住在六水洲上呢。
李天明幾次向姜天明申請,要離開古星。
但都被姜天明,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李天明離開古星,對政保局一點好處也沒有。
将他留下,或許還有作用。
隻是,今天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來古星的汪精衛身上,自然就忽略了李天明。
一直等到傍晚,軍統也沒有行動。
火車站和鎮南五金廠,也都沒有動靜。
賀田到此時,才知道中了軍統的圈套。
晚上,傳來一個壞消息。
一直強烈要求離開古星,卻沒能走的李天明,在六水洲上被殺。
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
誰都想不到,軍統的目标,竟然是在六水洲。
對軍統而言,李天明确實該殺,要不是因為他,賀田依然還是古星站的站長,一處的人,也還是黨國的精英。
軍統在古星,完全可以跟政保局分庭抗禮。
可是,所有從軍統叛逃過來的人,卻有種兔死狐悲的凄涼感。
李天明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殺掉李天明,大大打擊了政保局的嚣張氣焰。
同時,也讓古星站士氣高漲。
重慶總部得到消息後,來了嘉獎令和獎金。
參與行動的人員,每人五百,提供情報的“三老闆”,一千。
“這件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姜天明在市政府大雷霆,日軍已經占領古星,政保局有着天時、地利。
但與軍統的交手,卻處于下風。
這是情報工作的失誤,是賀田和陽金曲的失職!
“有什麼好查的,有人辦事不力,有人貪生怕死呗。
”曾山冷嘲熱諷的說。
曾山的話一落音,賀田和陽金曲的臉色一變。
賀田的一處,專職對付軍統。
可現在,軍統都殺上門了,一處沒有任何辦法。
而陽金曲,因為貪生怕死,把六水洲上的警衛,全部調到碼頭,這才導緻軍統行動成功。
“陽處長,據我所知,六水洲的警衛,是你堅持要調走的吧?
”賀田說,曾山再怎麼譏諷,他也隻能聽着。
但李天明被殺,他卻不能承擔責任,至少,不能承擔全部責任。
論責任的話,陽金曲應該更重。
要不是他堅持,把六水洲上的警衛,調到碼頭,軍統的行動,未必會成功。
“軍統會在碼頭有行動,可是一處提供的消息。
”陽金曲說,如果一處能提前偵知軍統的行動,他自然不會把警衛調走了。
“你們别互相推诿了,這次的事情,一處和情報處都有責任。
”姜天明呵斥道。
“看來有些人對軍統的認知,還不如經濟處的人。
”李邦藩淡淡的說道。
雖然政保局這次被軍統打臉,但李邦藩并不覺得丢人。
一處和情報處無能,可朱慕雲卻提前預判了。
如果姜天明能重視自己的意見,也不會生這種事了。
陽金曲聽到李邦藩的話,梗着的脖子,一下子縮了回去。
他可以與一處相互推卸責任,但朱慕雲是當着自己的面,向李邦藩請示。
自己當時振振有詞,現在回想起來,确實很慚愧。
“李副局長的話沒錯,你們兩個職業特工,還不如巡警出身的朱慕雲!
”姜天明也覺得臉紅。
李天明的生死,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李天明死在六水洲,卻激起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