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順着那光滑的肌膚,瞬間滴落了下來。
不過符滌青沒有去擦拭,而是任憑那淚水湧出來。
壓抑的感覺瞬間無法掩飾,雖然面前這個少年是個陌生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終于無法控制。
劉繼興已經換了一身黃麻布衫,就靜靜的坐在木凳上。
看着符滌青無法掩飾的樣子,把手裡的茶杯緩緩的放下。
陳姝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坐在那裡靜靜的洗茶沖泡。
而徐施施卻緩緩的把茶盅,用一把香木做的圓叉夾着,遞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徐施施低眉順眼,絲毫沒有展現自己的魅力。
陳述卻也優雅大方,沒有喧賓奪主的搶目。
大家教導出來的女子,果然非是一般可比。
“陛下,中原當初來信嶺南,說吾主和陛下所提之要求,陛下當初便應允了。
并且妾身為郡主,啟程南下和親!
不知道陛下當初是為何同意的?
”符滌青似乎回過神來,而且靜靜的看着劉繼興,似乎想聽到劉繼興的真話。
這一把淡淡的聲音響起,似乎也喚醒了劉繼興心裡的一些思維。
劉繼興看到符滌青迫切的神态,好像一掃剛剛得到的消息,因為柴榮的駕崩而傷心難過,這個時候恢複了正常的姿态,正靜靜的看着自己,不由在心裡也有些驚歎此女的心境。
同時回偏頭看了眼似乎沒有在意的徐施施,和依舊耐心關注泥爐的陳姝,便自然的對着符滌青問話。
資料所顯示,這個女子是柴榮近兩年貼身的近侍。
劉繼興雖然不介意别的,但是身邊有着一個危險,還是要考慮一些的。
“郡主是想聽朕的真話,還是一番敷衍安慰你的話?
”劉繼興沒有廢話,而是在端起杯,連續三口喝完了之後,依舊放了下來,讓徐施施再次把杯遞過去陳姝面前。
“如今想來,當初吾主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才讓妾身南來吧!
”符滌青似乎恢複了足夠的清晰,接着看着劉繼興,聽着她的話分析了起來。
她眼神裡帶着堅定,許多事瞬間便想明白了。
随後她似乎從回憶裡緩過來,看着劉繼興靜靜的神色:“很難想象陛下尚未及冠,便已經有如此定力,果然如吾主所言,嶺南是要騰飛!
”
“能夠得到當代聖主的謬贊,朕倒是真的高興!
”劉繼興倒是寵辱不驚,畢竟這些話他早就知道。
但是親口從符滌青口裡說出來,這種感覺又是另外一種意義。
“不知道陛下對吾主了解多少?
”符滌青也靜靜的看着劉繼興,似乎想看透這個少年。
“柴主能夠将郡主交給朕,說明他早就看透了中原的局勢!
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不出兩年時間,中原必将動蕩!
也許柴主将郡主交付于朕,便是一種托付之意!
”這刻劉繼興帶着幾分自傲,坐在那裡帶着幾分灑脫和不羁,偏偏給人幾分鎮定。
兩個人平時閑時家常,往往就是嶺南發展的大計,所以外人不過過來打擾。
何況楊炯在先帝手裡就是龍虎二侍之一,如今更是皇帝劉繼興尊敬的客卿,所以在這宮裡有着足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