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謂!
”謝先生神色淡淡的負手站在那裡,看着這個自以為是的年輕人回道:“什麼李元成,某家卻是不認識!
你說的什麼傳旨?
在這兩浙吳越國裡,難道是錢王宮裡派來的使者嗎?
”
“你!
”這個年輕人聽到謝先生這雲淡風輕般的說話,站在牆頭上被話堵住了,一時間幾乎氣炸了。
如若不是他修行了十餘年内家功法,隻怕早就氣的一頭從牆頭栽下來了。
饒是如此,心裡的震驚和憤怒也是無法表達,試想這師尊在他心裡的份量,在民衆間的口碑,居然被這個乞兒如此折辱,恨不得馬上過來給謝先生兩個耳光。
在這溪口乃至臨安城附近,無論官宦還是百姓,有誰不知道天目山李元成真人的?
就是整個兩浙的吳越國,那也因為錢王當年的推崇,天目山李元成真人的大名可以說是盛極一時。
他首次感覺到,原來面前這個謝先生,本來就是靠嘴吃飯的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簡直就不把天師教放在眼裡,更不把自己威名響暢幾十年的師傅放在眼裡。
道家本來講究清靜無為,但是吳坤畢竟還是有些年輕氣盛,哪裡能夠做到高人的行徑,不然也不會氣勢洶洶過來找謝先生的麻煩了。
但是他倒也沒有昏了頭,從林家出來之後,很快便找到了謝先生。
看到有人跟着前來,便想先看看謝先生的斤兩。
沒有想到謝先生絲毫不給這些人的面子,便要驅趕這些人走,于是吳坤心裡便有了定計。
首先他自己本來想占點口舌之利,折辱一下謝先生,打消一下謝先生的銳氣,然後再憑借自己天目山的名頭,讓這個謝先生知難而退。
沒有想到謝先生不但油鹽不進,而且自有幾分莫名的傲氣。
他不但沒有折損到謝先生,反倒是被謝先生氣到了。
要知道他也是師出名門,本是這天目山道家洞天天師真人李元成坐下得意的弟子,人稱外号電劍吳坤。
不但使得一手好劍法,而且劍法淩厲似電,在吳越國年輕一代翹楚裡面,算是比較有身份的人。
他乃是李元成近十年收的親傳弟子之一,按說輩分還算是極高的。
要知道李元成成名多年的徒孫們,年紀比吳坤大的人簡直太多了。
他因為平時聰慧好學,修為在同門師兄弟裡面首屈一指,便深得李元成疼愛。
自以為憑借自己的身手,還有自己這身份,去到哪裡不會受到别人的尊重?
沒有想到這次下山之後,先是自己因為私事,莫名其妙受了一些委屈,繼而來到這裡之後,本以為手到便除,誰知道竟然還被一群乞丐羞辱了。
他眼中幾乎冒火了,如若不是看到下面這麼多人,還有幾個便是這溪口本地的公子,他便顧忌了自己的身份,不然隻怕早就出手教訓眼前這個人。
“這裡不過就一群要飯的乞兒,平時沿街乞讨慣了,哪裡能和什麼權貴人物結交?
當然,權貴人物也是不會屈尊來到這種地方的,某家倒是相信狗眼看人低這句話。
也不知道是誰家惡狗沒有拴好,便溜了出來狂吠吓乞兒!
不過真的如果惡狗在門口亂吠的話,某家倒是不介意讓一群乞兒亂棒給打出去!
”
謝先生本來就煩躁這個吳坤嘴巴不留情,他雖然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但是因為顧忌到自己所為,要擔當一些大事,便沒有馬上發作起來。
但是聽到這個年輕人身份,居然就是天目山上有名的真人李元成的弟子。
此時如若說吳坤有着一些姿态,謝先生本來倒是會賣他幾分面子的。
不料聽到吳坤一副趾高氣揚的話,心裡倒是倒胃了幾分,再想到自己平生所結交的人物,此人在自己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小醜。
想到自己在這裡的目的,根本就不會在意他這種人物,倒是絲毫沒有再給這吳坤面子。
不管這個吳坤身手和修為如何,看着他出場的表現,謝先生知道他有着一些手段,也不會強到哪裡,反倒是放下心來。
他自然聽過李元成的大名,作為這個剛剛成立的丐幫的首任幫主,平時可不是僅僅召集一幫人行乞謀生。
從創立的那天開始,丐幫便有了自己的宗旨。
不但要團結天下間的乞丐,還要讓天下間的乞丐有一個受冤傾訴的地方。
按照謝先生和大家說的,那就是要讓天下間的乞丐最終都消失了,做一個堂堂正正無憂無慮的人。
有着如此宏大的理想,自然便得有規矩和行動。
所以别看如今的丐幫剛剛成立不久,看起來似乎規模不大,其實不管是臨安還是國都錢塘和東都越州,如今那裡的乞丐都已經并入了溪口的丐幫裡來。
所以謝先生不但每天可以獲取到大量的信息,而且基本上兩浙的動态,都在他的掌握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