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榮自然明白符滌青的心意,不過心懷天下的郭榮沒有表露,看着一臉關切的符滌青,不由強笑道:“京城此時當是收到了朕的消息了罷!
鹿泉此次引蛇的行動,你當居首功啊!
”
“這是鹿泉應該做的哩!
陛下啊,如今剛剛引蛇,卻是尚未鋤奸至盡,還有陛下的龍體安康,鹿泉知道陛下運籌帷幄之中,可是對方算計如此深遠,當是暗中陛下的大敵啊!
”這個看似文靜的女子,心裡思慮的都是郭榮所想。
郭榮看向陳守元,誠懇的說道:“先生啊!
朕極為慚愧啊!
沒有恪守先生的指點,緻使會有如今的難處!
如今箭在弦上,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
“陛下客氣了!
”陳守元輕輕捋了一下颔下的清須,臉上的神色反而比開始輕松,看了眼郭榮的臉色,靜聲說道:“老道自然對陛下的知遇深表感激,這些事情都是舉手之勞罷了!
以後在老道面前,陛下毋須再提此事!
”
“老道昨晚發現行在進來了幾個高手,本來想去會一會他們,不過後來發現陛下隐毒複發,此時想來,對方當是對方一夥。
他們知曉陛下身邊有高手,但是陛下的龍體有恙,可能就在他們考量之中。
乘着老道不能分身,居然明目張膽的混了進來!
”陳守元思索的看着郭榮,又偏頭看向一旁的符滌青。
“陛下,需不需要鹿泉傳令徹查親軍!
”符滌青這次是郭榮指派的侍衛親軍指揮使,權利如今看起來,還淩駕在她的上司親軍都指揮使上面。
當然對于她現在的狀态來說,是極為罕見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她身份特殊,還有爵位在身。
郭榮雙眉緊皺,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絕對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對待自己的敵人絕不手軟。
偏頭看向陳守元道:“張永德那邊怎麼樣!
”說到這個如今最能和自己有競争的人,郭榮突然心裡有些意動起來。
人誰不自私!
心裡有什麼想法隻有自己知道!
郭榮相信張永德,這是站在君臣的角度,當然也站在他是自己妹夫的角度。
郭榮不相信張永德!
因為郭榮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思維。
張永德如今的妻子,可是自己的親表妹,也是先帝身後唯一的皿脈,是自己皇位的唯一合理競争者。
雖然先帝臨危在床前托孤,讓張永德在聖前向自己效忠。
可是自古以來,不說皇位的争奪,就是普通人家的财産分配,都可能因為不公而引起争奪。
郭榮從來沒有真正的相信過張永德,所以北征路上接到諱言,說點檢做天子,郭榮首先便軟禁了張永德。
郭榮雖然對張永德的不反抗不分辨有些納悶,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去聽。
不管是不是真的,對于郭榮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需要這個機遇來分解張永德的權利。
張永德似乎更是明白這件事,所以他幹脆裝傻,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任憑郭榮怎麼去安排,不管是給自己一個體面的爵位,還是因此而把自己拿下,他都不會去做出反應。
這個時候的自己,有任何的反應都會是錯,所以張永德幹脆什麼都不做,即使郭榮派人跟随自己,他也當作不知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