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倔強的歐陽琴,郭鏡心裡有些無奈。
自己從一個文弱書生走到今天,可以說經曆了人生中許多人難以經曆的旅程。
如果不是遇到明主,也許自己早就死在了荒山野嶺。
如果不是自己依然投筆從戎,也斷然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回首這兩年走過的路,郭鏡甚至感覺到自己像做夢一樣。
其中所有的點點滴滴,雖然主線都是由人安排,但是其中經曆的細節,哪一樣不是自己親力親為?
接觸過傲笑一方的大豪,也攻擊過江湖上有名的遊俠,甚至在割據一方的軍閥眼皮底下作戰,郭鏡都從來沒有畏懼過。
因為感覺到自己的重生,以往的**其實已是他物。
如今自己心中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跟随着賞識自己的人,走一條别人從未走過的路,幹一番轟轟烈烈名留青史的事迹。
可是面對一個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子,郭鏡居然發現自己有些束手無策。
按說以郭鏡如今的身份來說,哪裡會缺得了女人?
不過他依舊記得劉繼興說過的一番話:可以享受女人,但是不可以聽從女人;可以尊重女人,但是這女人必然是受到别人尊重的。
世上的女人本無錯,但是因為世人的追求,使得這些女人淪為了錯誤的誘因!
劉繼興從來不會幹涉自己手下享受,但是絕對不允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女人而壞事!
這是劉繼興做事的原則,也是經常教導手下的話頭。
雖然很少跟随在劉繼興身邊,但是郭鏡的密報幾乎是隔兩三日,便有一封要到劉繼興手上。
其中有自己處理問題的結果,和湘楚境内自己掌握的動态,當然也有劉繼興回複的指示和建議。
郭鏡很明白,密黨黨員的複雜,幾乎不是每個人都知曉的。
雖然自己率軍在外,但是一舉一動都被别人所看在眼裡。
密黨黨員人人平等,并不會因為職務的高低,而影響着每個人的言論。
所以這才是密黨最可怕的所在,也是每個密黨黨員引以為律的準則。
如今跟着自己來的人,至少一旁的林奜肯定就是黨員,他是皇帝劉繼興看重的人才,對皇帝必然是忠心的。
不管出于哪一點的顧忌,郭鏡都不會亂來。
雖然面前這女子的父親是張文表的死忠,自己完全可以罰沒,但是郭鏡感覺這有什麼意義?
畢竟可以攻陷占據衡州城,不但有潘崇徹幾個人的努力,甚至是潘崇徹的個人魅力,但是郭鏡絕對不會質疑,這一切都是皇帝劉繼興決策的結果。
雖然遠在千裡之外,卻對這裡了如指掌,除了有道尊的暗地裡支持,這個神奇的少年天子,顯然得到了神助。
自己在湘楚境内如魚得水,如果沒有皇帝提供了精準的地圖,自己哪裡能夠百戰百勝。
所以,即使皇帝沒有在眼前,郭鏡閉上眼睛的時候,發自内心的還是尊敬。
對于這個少年天子的擁護,郭鏡絕對可以說可以是肝腦塗地。
郭鏡早已經成家,但是妻子在遷入嶺南的時候,那場巨大的災禍裡死去。
此後郭鏡再沒有成家,随着遠征湘楚,甚至到了博得名聲,他都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雖然也會在難熬的時候找人發洩,但是郭鏡心裡一直想的就是為劉繼興鞍前馬後。
此刻面對這個對自己冷若冰霜的女子,郭鏡發現自己居然心動了。
看着這個有些倔強的女子,郭鏡的眼神偏向了一旁的那個侍女。
這個侍女據說是歐陽琴的貼身侍女之一,資料顯示名喚巧兒。
她乃是自幼生在歐陽府的家生子,和歐陽琴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對歐陽琴自然是忠心耿耿。
歐陽琴不理會自己,這個侍女會不會是突破口呢?
雖然有些癡迷,郭鏡終究腦海裡還是有些清醒的。
不說這兩年的曆練和決斷,光是鄭拓就站在旁邊,無疑也是時時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得意忘形。
因為鄭拓雖說是來保護自己的,那可是皇帝怕自己閃失,真正給自己加的一道護身符。
想到這裡的時候,郭鏡對皇帝自然更是感動。
雖然派自己出來是為了開拓,光是這份珍惜和愛護,就令郭鏡無以為報。
何況如今鄭拓對自己的認可,也是身邊人有目共睹的。
再說這一旁站着的侍女巧兒,雖然陪着歐陽琴沒有吱聲,但是那小小的身闆早就難以支持。
此時看到郭鏡的神色,她心裡玲珑剔透,隐隐知道郭鏡的意思。
想到這些日子自己這些人被軟禁,自己和小姐完全被隔離了。
聽到侍衛說是那個大人要把小姐送給他們的主子,不知道怎麼那個大人不見了,就換成了現在這個湘西王。
難道這個湘西王就是他們說的主子麼?
因為歐陽琴的倔強,從被潘崇徹把衡山劍派的弟子趕出歐陽府,到軟禁關押歐陽雪的家眷,短短的時間都不容許大家反應。
本來還有人想反抗,但是見識到潘崇徹那強過歐陽雪的身手,幾乎是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
不過歐陽琴顯然不想順從,所以一直被限制了行動,甚至隻許巧兒一個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