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革命黨”三個字,不僅莫奈就連塞尚和馬奈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這種政治問題可是相當的難以說情,可以說從1830年開始,整個法國的各種革命運動就從沒停止過,到了1871年更是出現了載入史冊的巴黎公社,因此現在政府對于革命黨問題抓得非常之嚴。
但既然菲洛朗太太都已經求到了自己面前,也不方便斷然拒絕,于是莫奈想了一下之後,含糊答應道:“這樣吧,菲洛朗太太,我先幫你去警局裡面打聽一下,看看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然後咱們再做打算。
”
雖然莫奈沒有答應将自家先生保釋出來,但菲洛朗太太知道既然他沒有一口拒絕,而且還肯去警局幫忙打聽,那就說明還有機會,于是哽咽着點點頭答道:“那就麻煩莫奈先生了!
”
沒想到這個時候一邊的馬奈卻忽然站出來說道:“托尼,我跟你一起去!
”
對于馬奈的這個反應,莫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想了起來,對啊、馬奈在年輕的時候那也是革命青年啊,19歲的時候還參加過國民革命軍呢,等到巴黎公社的時候更是被選為公社藝術家聯盟委員,所以當他聽說革命黨人被抓有這個反應那也就不奇怪了。
有馬奈參加莫奈自然不會拒絕,要知道人家父親可是内務部首席司法官,在警局裡面辦事可比自己方便多了,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這樣的身份能同情和參加革命,這可是等于背叛了自己的階級和家庭,真的堪稱敬佩……
就在莫奈的胡思亂想中,他和馬奈坐着馬車來到了警局,首先找的自然是自己最為熟悉的警官克萊因,聽到兩人的來意之後,克萊因警長卻不以為然的答道:“哦,這個簡單,一會兒我就給他辦保釋手續。
”
聽到克萊因警長這麼說,莫奈頓時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這樣自己就可以跟菲洛朗太太交代了麼,但一邊的馬奈卻滿臉詫異的問道:“啊?
現在革命黨這麼容易就能保釋麼?
”
莫奈剛想堵住馬奈的嘴,因為你這麼說很容易把好好的事兒給攪黃了啊,好在克萊因警長解釋道:“革命黨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保釋,甚至根本就沒有保釋的機會。
但這個菲洛朗并不是革命黨,他和其他幾個被抓起來的家夥其實隻是無意中跟革命黨有了一些接觸,這次把他們抓起來,其實就是為了震懾一下,讓大家知道以後都離這些革命黨遠遠的,所以即便沒有人保釋,等過一個星期,我們自然也會把他們放掉。
”
莫奈心道,你說的可真輕巧,你這一個殺雞儆猴,雖然隻關一個星期,但能把“雞”和外面“雞”的家屬給吓死,這才抓進來一上午菲洛朗太太就哭成了那個樣子,這要是關一個星期,沒準都得哭死。
這個時候身邊的馬奈又問道:“克萊因警長,那就是說這次還是有真正的革命黨被抓了?
”
“這個當然有,否則我們也不可能出警!
”克萊因警長随口答道。
莫奈看到馬奈還想追問,連忙搶先說道:“那個克萊因警長,先幫我們辦理一下菲洛朗先生的保釋手續吧。
”随後轉身向馬奈眨了一下眼睛又說道:“等忙完了正事,咱們再聽警長的英勇戰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