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伸手對着徐大妞的後背使勁的推搡了一下,徐大妞有防備,她就像狗吃屎一樣踉踉跄跄的趴在了地上。
衆人見人群中出現了動靜,以為是有人出來承認了,便紛紛擡頭看着徐大妞。
徐大妞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望着身邊那一顆顆望向自己的頭顱,臉瞬間紅了,并且火辣辣的疼,她心中感到十分的慌亂,此時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站起來,她真的想鑽進石頭縫裡躲起來。
她伸出手想去捂住自己的臉頰,但是她的手升到半空中後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要捂着臉頰,于是她放下自己的手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徐大妞轉身指着她背後的人,罵罵咧咧的說道,“是誰推的本姑娘,快點站出來。
”
徐公公望了一眼徐大妞,看着眼前的這場鬧劇,心中略顯無奈,于是動了動下巴,說道,“拖出來,掌嘴。
”
此時,徐公公的聲音陰沉,眼神中略帶着一絲殺氣。
第一房的兩位執事宮女拽着徐大妞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徐大妞從人群中拖拽了出來。
其中一位執事宮女捏着徐大妞的下巴,然後打了徐大妞一巴掌。
“徐老頭明察啊,奴家沒有偷您的玉佩。
奴家是被冤枉的。
”徐大妞趴在地上一直求饒。
她見徐公公沒有說話,便微微的擡頭瞅了一眼徐公公,她見徐公公依然盯着自己看,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于是大聲的呼喊道,“徐老頭,奴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
徐公公面露難堪之色,徐老頭是徐大妞對徐公公的别稱,隻有在夜深人靜而且他們倆獨處的時候徐大妞才會這樣稱呼徐公公,這也算他們倆的閨房之樂。
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徐大妞竟然堂而皇之且不合時宜的喊叫着,徐公公的臉面真的是被徐大妞給丢盡了。
雖然夜廷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徐大妞和徐公公的關系不一般,但是徐公公卻不想把這種關系當着衆人的面公然的說出來。
徐公公繼續用他那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繼續說道,“繼續掌嘴。
”
第一房的另一位執事宮女又對着徐大妞的臉頰又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然後她指着徐大妞惡狠狠的說道,“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偷了徐總管的玉佩?
”
“徐老頭明察啊,奴家沒有偷你的玉佩,奴家真的沒有偷您的玉佩。
”徐大妞望着徐公公苦苦哀求着,她乞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悲涼,“我是被冤枉的。
真的是被冤枉的。
”
徐大妞知道徐公公的想法,她也知道當着衆人的面直呼徐老頭有些不妥,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怎奈她自己站了出來,所有人都會認為徐公公的玉佩就是她偷的,如今她沒有辦法來洗刷她的冤屈,所以她隻能利用她和徐公公的這層關系讓徐公公相信她。
徐公公是一司的總管,管着夜廷司好幾百号人,也是好面子的人。
徐大妞當着他所有下屬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難堪,他異常的惱怒、氣憤至極,他真的很後悔也很懊惱,他想不通自己當初怎麼會看上這樣的蠢貨,蠢笨如豬。
“打爛她的嘴。
”徐公公惡狠狠的盯着徐大妞,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第一房的兩位執事宮女見徐公公下達了命令,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于是心領神會。
她們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把戒尺,輪流對着徐大妞的臉頰狠狠的抽打着。
頃刻間,徐大妞的臉頰上出現了一塊塊方型長印,印記上的鮮紅與原本的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同雪地裡的一滴滴皿迹,很是刺眼。
抽打的次數多了,一段鮮皿從徐大妞的嘴角邊努力的擠了出來,而且她的臉頰也如同剛出鍋的饅頭一樣腫脹的特别厲害。
石頭地闆上的寒涼慢慢的包裹着徐大妞的軀體,慢慢的侵蝕着徐大妞的心,她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此刻,她感覺周圍一片漆黑,感覺自己掉進了萬丈的深淵裡,她絕望的掙紮着,她想抓住救命的稻草,可惜事與願違。
她努力的呼吸着,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一樣,她望着太空中那朵朵的白雲,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飄到那些白雲上面去了,隻剩下了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
“徐總管房間又不止徐大妞一人進去過,第九房的胡蝶也去過的,你們怎麼不說是胡蝶偷的玉佩呢。
”徐大妞的四妹勇敢的站了起來,她不忍心自己的大姐被人冤枉,便望着徐公公大聲的說道,“徐公公,你隻處罰徐大妞而不處罰胡蝶,這樣對徐大妞不公平。
”
徐大妞的五妹與六妹見狀便紛紛的站了出來,紛紛的附和道。
“勇氣可嘉,愚蠢至極。
”李姑姑望着這三個人小聲的說道。
胡蝶看着眼前的這些獵物,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如同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該收網了。
胡蝶輕輕的幹咳了一聲。
突然,人群中有位罪奴站了起來。
她是夜廷司第三房的罪奴,名叫百合。
胡蝶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的得意。
胡蝶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好戲即将開始,請開始你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