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
”霍去病的驚詫聲好大。
“對啊,我高興!
老子如果想要求官,這不是難事,今年春天陽陵縣還因為我在去年冬天收攏了災民,且活人無數,給皇帝上書保奏我為孝廉。
你也知道孝廉是個身份,隻要願意,就能當一個小縣的縣長。
如果求财,假如這顆心黑一些,臉皮再厚一些,老子現在早就腰纏萬貫了。
既然我沒心思當官,也沒心思求财,我活的高興一點,活一些人求點心安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
霍去病瞅着雲琅看了半天,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不覺得雲琅會成為一個聖人。
這家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性,而且目的性很強,不可能無的放矢,更不可能白白做好人而不求回報。
“你這話說出來我也不信啊!
”
太宰坐在油燈底下,繼續編織自己永遠也編織不完的竹簡。
“本來就沒有希望别人能信!
我家大王信了就成,是不是啊?
大王?
”
老虎擡起頭張大了嘴巴嗷嗚的叫一聲,算是回應了雲琅的問話。
“你看,大王信了。
”
太宰見雲琅跟老虎扭作一團,笑了一下道:“日子快到了,你做一下準備,我們該去拜祭陛下了。
”
“我真的很不想去……”
“不去不成,那是我們的根,每個人都要有跟腳的,我的跟腳可能還有選擇的餘地,你的跟腳隻能是始皇陵。
”
“我怕看到裡面的好東西,忍不住想拿怎麼辦?
”
“那就拿呗!
玩膩味了記得放回去就成。
”
“帶大王一起去。
”
“那就帶着,他也算是陛下的臣子,畢竟守衛皇陵好幾年了。
”
“先保證,你不會在皇陵裡幹什麼奇怪的事情,尤其是自殺這種事情不能做,你必須做出保證。
”
太宰煩躁的丢下手裡的刀子怒道:“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麼會去找死?
一句話,你去不去?
”
“去,去,我其實早就想看看,隻是擔心你會幹一些亂八七八糟的事情,才拖延至今。
”
“這還差不多,時間到了我告訴你,你準備三牲香燭,龜甲,我寫文表。
,記得給我弄幾塊玉圭,白玉的就好,千萬不要刻好的,光闆白玉就成,拿回來我自己雕刻,漢制與秦制不同,萬萬不可出錯!
”
祭拜皇帝很麻煩啊……
三牲這就很要命。
豬羊好說,麻煩的是牛……雲琅拼命地搜刮三輔之地剩餘的耕牛,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弄了十六頭。
這十六頭牛,全部在官府的冊頁上,少一頭都會有大麻煩。
事實上,大漢大規模的用牛耕田才剛剛開始,主要的用途是拉車,曲轅犁出現之後,耕牛的價格才起來了,以前耕牛雖然已經開始使用,卻沒有騾子,驢子那麼普遍。
也就在今年,皇帝在充分認識到耕牛的作用之後,才下了不準随意宰殺耕牛的命令。
三牲其實隻要首級就成,碩大的身子基本上沒用,看樣子莊子裡的人又要大吃一頓了。
白玉圭也不好找,這東西的買賣是有限制的,雜色玉基本上有錢就能買到,隻有白玉屬于皇族專用,非常讨厭的是這東西根本就沒地方買。
不過啊,霍去病有……
雲琅覺得牛頭也應該找霍去病,長平公主這人最大的喜好就是吃牛肉,所以他家裡沒事幹就摔死牛。
牛肉在大漢是最高級的食物,且沒有之一的說法,什麼虎鞭,熊掌,豹子膽,象鼻子都要靠後。
皇帝的禁令對皇家人基本上沒有多少約束力。
“你看,就是這個樣子,我想做到獨立,事實上卻做不到,要用鐵器就必須去找卓氏,想吃牛肉就必須找你,家裡用的鹽巴隻有東郭鹹陽那裡有得賣,更不要說蓋房子,修花園這種事情。
何況,我還不敢把家裡弄得太舒坦,萬一皇帝看中了,一句話我就得搬家,這很糟糕。
”
霍去病**着上身,趴在沙模子上,雲琅跟褚狼踩在他的背上增加重量,為了制造出一個标準的铠甲模子,他隻能這麼幹。
确定合适了,霍去病才從沙子上爬起來,雲琅專心的用小刷子往霍去病用身體壓出來的模子上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