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在瘋狂的逃竄着,視線之内全是人馬。
宋軍在追趕。
瞭望手的視線内,遼軍就像是野馬群般的在四散狂奔,而宋軍就像是去捕捉野馬的人,在分散追趕。
數十萬大軍的追殺場景,何其壯觀啊!
沈安緊緊地追着耶律洪基不放,可一路上不斷有遼軍來阻截,漸漸的,他失去了耶律洪基的蹤迹。
“瑪德!
”功虧一篑啊!
沈安很是惱怒,正好前方一群遼軍敗兵被圍住了,依舊在頑抗,他帶着鄉兵們沖了過去,喊道:“閃開!
”
包圍圈閃開了,鄉兵們把手雷扔了進去,炸的那些敗兵慘叫連連,随後全部跪了。
“特麼的!
特麼的!
”沈安兀自還在生氣。
差點就抓住了耶律洪基啊!
就是那個扛旗的蠢貨擋住了,否則……
“燕國公,陛下召見!
”
後面追來的是親事官,這些身材高大的人樣子此刻看着興奮異常,不時看一眼前方,大概是想去追殺。
“哎!
”沈安很遺憾的搖搖頭,說道:“傳令下去,一路追殺,别停下。
”
親事官說道:“這是要官家來決斷吧?
”
“此事官家交給了某來指揮!
”
軍令下達,萬衆歡呼。
趙曙得了消息後就笑道:“這是要追殺到底了。
”
富弼說道:“陛下,此戰一敗,遼人再無回天之力,咱們自然要除惡務盡,不給他們重整旗鼓的機會。
”
趙曙點點頭,說道:“如此都跟上。
”
宋軍留下了鄉兵打掃戰場,随後全軍追擊。
遼軍丢棄的糧草辎重不計其數,全數被宋軍收攏。
有人驚歎道:“某當年看過遼人寫的北伐相關,說是太宗北伐失敗後,遼軍一路追殺,尋找的辎重不計其數……就和如今一般啊!
”
宋軍一路追殺,這也出乎了遼軍的預料,不斷有人馬力耗盡後請降,還有更多的人被追上後圍殺。
越到後面,請降的遼軍就越多。
“找人來問問。
”
沈安和趙曙會和後,叫人弄了俘虜來問話。
“為何請降?
”
俘虜頹然道:“跑一跑的,突然覺着天下之大,并無容身之地,覺着……很害怕。
”
“這是絕望了。
”沈安自信的道:“這一路直驅中京道,陛下,犁庭掃穴不遠了。
”
趙曙欣慰的道:“若是能一戰攻下中京城,遼國……這就是亡了吧?
”
文彥博點頭道:“國都失陷,他們就算是存在,也隻能去上京道那邊厮混,那就是部族,哪裡還是遼國。
”
……
耶律洪基隻知道一路狂奔,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他幾次停下來想收攏些人馬,可宋軍卻緊緊地追趕而來,他隻能再度遁逃。
當到了澤州城下時,他喊道:“開門!
”
城門打開,耶律洪基卻愣住了,他在想進去做什麼。
後面有宋軍在追趕,他什麼都不能做。
“陛下,這是……”
守将看到他隻是帶着千餘人的殘兵敗将,不禁一怔,旋即跪下,“陛下,大遼敗了嗎?
”
耶律洪基慘笑道:“準備糧草,隻要到了大定府,總是還能東山再起。
”
守将二話不說,進去弄了糧草來,随後帶着守軍出來,準備跟着一起逃。
這時候澤州已經失去了堅守的意義,還不如保存實力去大定府。
“點一把火!
”耶律洪基的眼中全是狠色,“咱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留給宋人。
”
“宋軍來了!
”
耶律洪基趕緊奔逃,什麼點火,逃命要緊。
當看到大定府時,耶律洪基長歎一聲,說道:“出擊時大軍浩蕩,此刻卻狼狽不堪……”
蕭明銀說道:“陛下,大定府中有十萬大軍,咱們去草原收攏了阻蔔人,随後還能反攻。
”
耶律洪基點頭,“好,進城,收攏了錢财就走。
”
“開門!
”
守城的将士見到狼狽的耶律洪基後,不禁都傻眼了。
“這是敗了?
”
“可回來的竟然隻有數千人,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呐!
”
“……”
士氣在漸漸消散。
耶律洪基一路進了皇宮,有内侍來迎接,被他一刀剁了。
他急匆匆的去收拾印玺等物,還有曆代遼帝的珍藏,那些才是大遼的寶貝。
“快些,把東西都帶上。
”
耶律洪基急切的看着那些人在收拾财物,恨不能馬上就跑。
此刻的他早已沒有了什麼據守的想法,隻想往草原上逃。
隻要逃到了草原上,他就能糾集了那些部族重新強大起來,到時候卧薪嘗膽,未嘗不能逆襲。
稍後收拾了那些印玺,耶律洪基微微點頭,那些侍衛沖上去砍殺。
那些内侍和宮女想不到自己忙碌了半晌竟然得到這個結局,有人狂奔,随後被追上亂刀砍死。
蕭觀音如今已經搬到了偏殿居住,聽到了慘叫聲後,她依舊沒擡頭,繼續看書。
書是被翻看了無數遍的石頭記,許多地方她都能完整的背出來,可依舊在深讀着。
裡面一個個鮮活的人物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他們或是歡笑,或是悲傷。
而賈家從一個豪門漸漸沒落的過程讓她感慨不已。
“大遼就是這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