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愁眉苦臉的送走了趙曙,回過頭就輕蔑的道:“看看你們,看看你們,愁眉苦臉的作甚?
”
趙顼歎道:“沒有十萬貫怕是下不來啊!
”
“十萬貫?
”
沈安的語氣很輕松,王雱說道:“你的錢不是大多捐建學堂了嗎?
”
沈安笑了笑,用那種孤獨的姿态說道:“十萬貫啊!
很多嗎?
”
“你有嗎?
”
王雱問道。
“沒有。
”沈安很平靜的道:“不過很快就要有了。
”
……
官家給沈安下了命令,讓他出頭,為今年受災的百姓募集錢糧。
沈安可是大宋首富,麾下資産盈利豐厚,這不就是小事嗎?
還用得着募集什麼,直接讓沈安捐錢就是了。
旋即有消息傳出來,說是沈安最近手頭有些緊,官家的任務怕是完不成。
汴梁城中馬上就多了許多行色匆匆的人,這些人去找到了那些豪商,各種手段一起上,一句話,沈安的募捐不能參加。
一戶人家裡,幾個男子在飲茶。
“這是官家給他出難題,至于原因……”
“難說,不過卻是好事,若是能逼着他賣出些資産,那就是皆大歡喜。
”
兩人在微笑說話,邊上的男子冷哼一聲,說道:“他随便就能找人騰挪出十萬貫來,小事罷了。
”
那二人相對一笑,其中一個長臉男子說道:“你卻小瞧了我等,就在先前,咱們的人四處出擊,已經和那些豪商們說好了,誰敢出錢去資助沈安,那便是咱們的仇人!
”
“咱們一旦形成了合力,汴梁城中都得抖三抖!
”
“誰敢去?
那便是咱們的仇人,以後他們想做生意将會寸步難行。
”
“妙哉?
”
那個男子笑道:“如此沈安隻能去尋那些小商人,一點點的湊錢,想來那狼狽模樣能讓某樂一年的,哈哈哈哈!
”
……
沈安太可恨了。
對于不少人來說,能看到沈安倒黴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兒。
“至少十萬貫,十萬貫都不一定夠。
”
劉展今日笑的和吃了蜂蜜屎一般的燦爛。
禦史台,禦史們看了一臉糾結的蘇轼一眼,然後忍不住歡呼道:“他終于要倒黴了。
”
是的,許多人都認為沈安要倒黴了。
可沈家卻安之若素,出來采買的周二如今可是很牛筆,他上次打架引發了沈安踩斷林瑜的腿,導緻權貴們和沈安展開大戰。
而果果依舊能上街,帶着自己的愛寵在京城的各家店鋪裡轉悠。
聞小種作為保镖,距離果果一段距離,目光在左右尋索着異常。
“聞郎君……”
就在左前方,一個少女雙手籠在袖子裡,看樣子剛從馬車上下來,見到聞小種後,臉上的冷傲馬上就消失了,全是歡喜。
聞小種已經看到了她,可卻視若未見。
馬潇潇歡喜的過來,福身道:“見過聞郎君,我想拜您為師……呀!
”
聞小種單手按住她的額頭,微微發力,馬潇潇就身不由己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了自家的馬車邊上,再看聞小種,已經護着果果過去了。
“聞郎君!
”
馬潇潇跺腳道:“我定然要和您學棍棒!
”
這時邊上一個浪蕩潑皮路過,聽到這話就随口道:“娘子,某這裡就有棍棒,你可想要?
”
馬潇潇緩緩回身,那潑皮見她長得不錯,不禁就調笑道:“可是……哦……”
馬潇潇隻是一腳,就讓潑皮跪在地上,那慘叫聲聽着就像是青樓裡最常聽到的那種。
“走!
”
馬潇潇上了馬車,最後看了聞小種那邊一眼,然後放下車簾。
車夫低聲道:“小娘子,那沈家……官家說是要募集許多錢糧才行,否則就會收拾他,還有幾個……什麼王安石的兒子,折家将的小子,據說還有大王。
”
馬潇潇愕然,“怎麼這麼一些人都被聚在了一起?
”
……
沈家在第三天終于傳出來了一個消息。
——大宋财神爺沈安召集财力雄厚的商人聚會。
瞬間榆林巷就被圍住了,權貴們的禁令頓時就成了擦屁股的草紙。
“沈縣公何在?
小人帶着錢來了,您給看看啊!
”
“某這裡要多少有多少,您隻管一句話,剩下的小人全包了。
”
“……”
“都閃開!
”
衆人正在鬧騰,前面一聲大喊,大夥兒急忙閃開一條道,卻看到了一個胖子。
“王員外來了。
”
“哎喲!
王員外這是忙的……都滿頭大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