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随着門軸轉動,大門裂開一條縫。
先映入莊嚴視線的是林清影清麗溫婉的面容,然後是那股撲面而來的幽幽清香。
“老婆!
”
莊嚴有些小激動,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林清影先是傻了一樣,然後把頭輕輕埋在莊嚴結實的肩膀上。
靠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他能嗅到莊嚴軍裝上散發出的那種洗衣粉的香味,還有屬于大草原的陽光的味道。
有人在捶打着莊嚴的腳。
低頭一看,是一個剪着小平頭的男孩子。
那張帶着點嬰兒肥的臉蛋無須多看,完全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如果莊嚴拿出小時候的照片,如果光看臉,就能知道這是自己的兒子霖霖。
“霖霖……”
莊嚴蹲下身。
霖霖馬上退後兩步,躲到了林清影的身後。
“我是你爸爸。
”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至少不像訓練場上下命令時候的洪亮。
他擔心吓壞自己的兒子。
這小子,精神!
他是自己骨皿的延續,是自己和妻子愛情的結晶。
“喊爸爸。
”林清影轉過身,一手搭在小男孩在肩膀上,輕輕推了一下:“你平時不是說自己很想爸爸嗎?
這就是爸爸,快,喊爸爸。
”
小霖霖還是一個勁往林清影的身後縮。
莊嚴忽然感到一股子心酸湧上來。
鐵打的漢子的眼眶有些發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堵在嗓子眼裡,令人憋得難受。
林清影說:“平時跟你視頻他也不害羞,怎麼現在見了你本人,反倒這樣了……”
說着,又推了推霖霖。
“快,叫爸爸。
”
霖霖依舊沒喊,依舊一個勁往林清影身後藏。
這回輪到林清影傷心了,手裡用了點勁,揪着霖霖的衣服朝前推了一把。
“聽話,喊爸爸!
”
沒想到,這一推,将霖霖推到了莊嚴面前,幾乎貼在後者身上。
莊嚴剛伸出手想要抱住兒子,沒想到霖霖卻猛地轉身,受驚的小鹿一樣逃回了媽媽身後。
“你這孩子……”林清影又傷心又急,雙眼中泛起了淚光。
看到媽媽這般,再看看面前這位又黑又壯穿着軍裝的男人,霖霖突然張嘴哇一聲哭了起來。
“行了,别逼他。
”莊嚴站起來,抱着妻子,安慰道:“是我的問題,是我沒能陪着你們,不能怪孩子。
”
林清影又是一頭紮進莊嚴的懷裡,抽泣起來。
……
莊嚴回來,是林府今晚的頭等大事。
熱騰騰的菜在廂房的客廳裡擺了一大桌,嶽母肖玲和家裡的保姆忙裡忙外地伺弄了一滿桌的菜,清溜蝦仁、松鼠鳜魚、家常羊蠍子還有老式的銅火鍋刷羊肉……
林建軍特地拿出了兩瓶高度白酒,重重地放在莊嚴面前的桌上,還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别看了,今晚就我和你喝酒,這兩瓶必須整完。
”他說。
略帶橫蠻的口氣不容商量。
“好。
”莊嚴想了想,也不推辭。
既來之,則安之。
今晚再看看大舅哥有什麼意見要發飙。
三年前本來說好要轉業,連報告都送上去了,當時林建軍高興的不行,張羅着要在京城替莊嚴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