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崇文門三裡,有一座大通橋,甯波府民信局在這大通橋畔就有一間急遞鋪子,以往商周祚寄家書都是通過這家急遞鋪傳送的,商周祚為官清廉,從不因私事占用官府驿遞的便利,張原自不好以驿遞寄信,臘月二十六這日午後申時,張原把景蘭、景徽姐妹送回四合院後,就取了信,讓一個商氏仆人帶他出崇文門,來到大通橋畔這家急遞鋪子,交信付錢,又與掌櫃的聊了半晌,民信局果然消息靈通,盛美商号與民信局合作之事竟然已經傳到北京這位掌櫃的耳裡——
張原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隻是閑聊打聽,得知盛美号與民信局已經談妥了合作條件,以後盛美商号的貨物全部由民信局負責運輸,這掌櫃的還說道:“據說那盛美商号來年要在京城開設店鋪,這商号擴張如此迅猛,就是因為有江南豪紳的山陰張氏為靠山啊。
〖〗”
張原笑問:“貴局也是店鋪遍布大江南北,又是誰為靠山?
”|雅騷||吧|大|叔|愛|賣|萌|
急遞鋪掌櫃含笑道:“自然也是有靠山的,不然哪裡能暢通南北。
”至于說靠山是誰,掌櫃秘而不宣。
張原笑笑,也不多問,拱拱手告辭出鋪,坐馬車回内城。
天色已經暗下來,道路兩旁的積雪顯得暗暗的白,車廂裡更是幽暗,坐在張原身邊的穆真真問:“少爺,這信幾時能送到山陰?
”
張原道:“現在運河冰封,要走陸路,總得兩個月後吧。
”
穆真真微笑道:“少奶奶收到信都快要生寶寶了吧,小少爺——”
“是啊,分娩之期應該是明年三、四月間,可是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
張原眉鋒蹙起,在沒有剖腹産的古代,女子分娩可算是一劫,尤其是早婚的女子,十六、七歲就生孩子,比較危險,所以張原臨别時叮囑商澹然要多散步,分娩時所用之物一定要潔淨,剪刀之類的要在滾水裡煮過才能用,要請最好的醫婆和穩婆——
穆真真看着張原的臉色,安慰道:“少爺放寬心,少奶奶有太太照顧着呢,若曦大小姐三月初也要回山陰,少爺放心好了。
”
張原“嗯”了一聲,心想澹然過了年就是二十歲,平日身體也健康,應該能平安分娩,看着車窗外的暮色,說了一句:“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操心啊。
”
穆真真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紅了臉,沒說出口。
回到東四牌樓的那座四合院,天已經全黑了,老門子又呈上兩份拜貼,一份還是泉州洪承疇,另一份拜帖署名友生黃霆,看到黃霆的帖子,張原臉露喜色,對穆真真道:“真真記得在大善寺向啟龠東先生求學的那個黃秀才嗎,九江人,他也到京城了,看來今年江西鄉試他高中了,很好,他也住在會同館,明日去見他。
”
晚飯時,小景徽沒有出來用餐,婢女芳華說景徽小姐睡着了,似乎又有點低熱,張原“唉喲”一聲道:“這全怪我,我忘了她病剛好,今日在泡子河那裡吹了冷風——”
商周祚見張原内疚的樣子,說道:“小徽自己貪玩,讓她吃個教訓。
〖〗”
正說話間,小景徽小臉紅撲撲地來了,傅氏問她頭痛不痛?
小景徽搖頭說一點都不痛,傅氏摸她臉蛋,是有點發熱,小景徽卻說沒發熱,隻是剛從被窩裡出來,才覺得有點熱,傅氏笑了笑,沒再多說,心裡知道小徽是怕她爹爹說她出去遊玩一次就生病,以後再不讓她出去玩了,所以硬說頭不痛、沒發熱——
小景徽吃了一點飯就回房去了,傅氏讓人煎了藥跟過去吩咐她吃藥,前天的藥還有一劑沒有吃完,小景徽起先還說自己沒病,不肯吃藥,後來才央求母親不要告訴爹爹她病了,讓傅氏好氣又好笑:“為了出去玩,就生病都不怕了是嗎。
”
小景徽門牙漏風道:“娘親千萬不要責怪張公子姑父哦,都是小徽不乖,吹到冷風了。
”
傅氏笑嗔道:“少說兩句吧,趕緊喝藥。
”
小景徽乖乖的把一碗苦得麻嘴的藥湯喝了,額角冒汗,有點想吐,強忍住了,待張原來看望她時,她已經睡着了,傅氏道:“不要緊,能出汗就好。
”
張原到内兄商周祚書房坐了一會,說了座師錢謙益丁憂離京之事,商周祚道:“我也是今日才聽人說起,錢翰林數月前升任左春坊庶子,若在京,明年春闱肯定也要當考官的。
〖〗”
張原問:“不知那春闱主考官都定下沒有?
”
商周祚道:“尚未确定,據往科慣例都是内閣大學士、禮部尚書任主考官。
”又補充了一句:“你不用擔心董玄宰、姚宗文,專心備考就是。
”
張原道:“大兄說得是。
”問:“大兄可知新任戶科給事中楊文孺住在何處,他是我的房師,要去拜見。
”
商周祚道:“楊漣楊文孺是嗎,年初舉廉吏第一,剛直敢言,今日還上疏借山東災情之事痛陳時弊,言詞激烈,我不如也——他應該就住在大明門那一帶。
”
張原回到卧房,自拟了一個春秋題作了一篇五百字的八股文,又看了一會書,已經是亥末時分,穆真真端熱水進來服侍他洗漱,解衣上床,穆真真跪在床上将自己和少爺脫下的衣袍疊好放在一邊,棉布裈褲包裹着的健美豐盈的長腿圓臀極是誘人,張原愛不釋手,穆真真咬了咬嘴唇,扭着身子回頭道:“少爺,婢子想問一件事——”
張原繼續撫摸,口裡道:“嗯,何事?
”
穆真真嗫嚅道:“少爺,婢子服侍少爺這麼久了,怎麼,怎麼,不能有孕呢?
”說到最後幾個字,滿臉通紅,臉埋在褥墊上,翹着圓碩豐臀,象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裡的駝鳥——
張原笑了起來,想必這一問題困擾了穆真真很久了,今日說起澹然生寶寶的事,穆真真終于禁不住發問了,說道:“你才十七歲,雖然看上去已經長成了,不過生孩子還是應該晚點好,對母嬰都有好處。
〖〗”
穆真真頭不敢擡,鼻子貼着被褥,悶聲問:“是婢子年幼生不出來嗎,那西張的綠梅才比婢子大一歲,都生了啊——”
張原笑,俯身過去在穆真真耳邊說了兩句什麼,穆真真歪着頭,睜大了眼睛,先是驚訝,後是羞澀,眼睛水汪汪,裈褲卻已被少爺褪下,愛撫一番後就歡好起來,今夜穆真真格外興奮,到後來要求少爺面對着她,手勾着少爺脖子,急劇喘息,眼睛看着少爺在努力耕耘自己,感覺少爺極堅極勃要象往常那樣抽身而出時,她卻摟着少爺的脖頸不放,兩條長腿更是緊緊交纏在少爺腰臀上,還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