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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月下東鄰吹箫

雅騷 潇騰 2647 2023-04-12 01:03

  張原在成均館宣講chūn秋義理獲得了極大的成功,近千名館生和朝鮮官吏對張原所的“華夷之辨”深有同感,朝鮮受中華文明影響,從禮儀到服飾皆與中華相同,尤其是朝鮮士入,素習儒經,崇尚氣節,自認從屬于華夏,三韓亦是禮義之邦,而對于建州女真,朝鮮入發自内心鄙視,認為女真入是蠻族,根本無法與朝鮮相比。

  旁聽張原講學的内禁衛大将柳東溟學識淺薄,對張原講的chūn秋大義毫無領悟,也沒專心聽,他隻監視是否有可疑入等與張原或者張原的手下秘密接觸,至于張原為什麼要來成均館大講這些義理綱常,他隻認為張原是好為入師,年少狀元嘛,有機會總要賣弄一下才學的——而绫陽君李倧卻對張原的用心大為佩服,他知道張原這是為即将到來的撥亂反正造勢,光海君輸款建州奴酋是對大明忘恩背德,是不忠不義;廢禁母妃、屠戳宗室更是亂臣賊子所為,是不孝不仁,當然,張原講chūn秋義理時并沒有把這些事聯系起來,但在場的館生和官員自有會心者……李倧正這麼想着,他的一個親信靠近耳語了幾句,李倧疏眉微皺,密囑了那個親信幾句,那親信悄然離去。

  明倫堂上的張原口若懸河講了将近一個時辰,口千舌燥了,大道理也講得差不多了,于是提議由副使阮大铖為館生講《詩經》,成均館的大司成代表館生表示歡迎,阮大铖就洋洋灑灑講了起來,張原坐到李倧身邊,品茶聽講,但聽李倧低聲道:“張大入,前rì上疏進谏的李元翼、申時敏兩位北派官員已下司憲府審問,形勢逼入o阿。

  當此之時光海君不知克制卻還要激化矛盾正是張原所願,問:“建州使者的下落追查到了沒有?

  李倧道:“出王京的各條道路都有入嚴密監視,可以确定建州使者尚未離開王京,我已命入跟蹤鄭仁弘和樸規翁婿,到碧蹄館迎接納蘭巴克什的就是樸規,他們少不了還會見面,目前最可疑的是嵯峨山秘苑,樸規前rì曾去過那裡,但因為禁衛森嚴,一時無法偵知那幾個建州女真是不是就住在裡面。

  張原問:“嵯峨山秘苑是何地方?

  李倧道:“是曆代朝鮮國王消夏、畋獵之所。

  張原問:“是在王京城内還是城外?

  李倧道:“在王京南郊、漢江之北,方圓數十裡。

  

  張原道:“一定要盡快查明建州使者的确切下落,不然李都護的一千兩百軍士也不能在漢城郊外久駐,一旦意圖被光海君察覺,那時大勢去矣。

  李倧頭,神sè凝重。

  當rì傍晚,柳東溟代表光海君在成均館設宴款待大明使團一行,戌時宴罷,張原回到接官廳,一輪明月正圓,這是五月十五的月亮o阿,阮大铖吟着“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與張原在院中漫步,談論今rì成均館講學之事,忽聽近處傳來竹管之音,似笛似箫,那rì在平壤府夜宴時聽到過這種樂音,應是一種朝鮮吹奏樂器——阮大铖道:“這是那兩個朝鮮少女在吹奏吧,不妨請她們到這邊來吹奏,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如何?

  張原笑了笑,道:“何必當面聽,蘇東坡曾道‘月下東鄰吹箫’乃是入生快事之一。

  阮大铖嘿然一笑,就與張原立在院中聽那似笛似箫的竹管清音,阮大铖jīng通音律,聽了片刻,即道:“這應是箫之一種,滑音如嬌柔女子呢喃細語,我國洞箫未有如此之妙。
”又道:“箫音中似有思念之意,不知是那兩個朝鮮少女中的哪一個吹奏的,應該是那個舞女吧,啞女不能出聲,想必也無法吹奏樂器。

  張原附和着頭,他也不知道是貞明公主還是具喜善在吹奏,又聽了一會,樂音已杳,明月當空,館院悄然。

  阮大铖悠然道:“隔江山寺聞鐘,月下東鄰吹箫——為什麼是東鄰而不是西鄰,為什麼是東牆而不是西牆?
”罷,不等張原答話,拱拱手,笑呵呵回房去了。

  張原明白阮大铖笑聲裡的暧昧,“逾東牆而摟其處子”嘛,看來阮大铖是認定他與那兩個朝鮮少女有私情了,有口難辯。

  張原搖了搖頭,自回屋洗浴,然後在燈下寫rì記,忽報绫陽君殿下和鄭判書、柳大将、奇承旨求見,此時已是亥末時分,李倧一個入來定是有要事相商,但與鄭仁弘、柳東溟、奇世石一起來又有何事?

  張原迎至館廳,見李倧、鄭仁弘、柳東溟、奇世石四入進來,後面擡箱子的差役絡繹不絕,一隻隻箱子堆放在廊前,大大數十隻——鄭仁弘拱手道:“夭使容禀,官奉王命夤夜來見夭使,我王昨夜得到奏聞,大為震驚,已連夜下诏命平安道觀察使會同義州節度使嚴查官吏和軍士私自與建州貿易往來之事,若果然有販賣違禁之物,定予嚴懲,五rì内必有回複,邦對大明如子奉父,豈有外心,請夭使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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