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無疑是異常悲催的,本來隻是想來趁機劫掠一把罷了,可是不想卻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更加可悲的是,他不僅死的異常難看,而且連自己是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
“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那将一刀劈了張禮,随手甩了甩刀上的皿水,指着張禮手下那些還在發愣的士卒喝道,那些士卒原本隻是因為張禮死的太快而愣在了那裡,如今聽了這句話,卻是立刻回過神來,忙是撒開雙腿,朝着趙能的方向狂奔起來。
“趙将軍…等等我們…張将軍被人殺了……”
“救救我們……”
他們是扯開了嗓子在嘶吼,可是此刻的宋營中,滿是嘈雜的殺人放火的聲音,雖然趙能聽到一些耳熟的聲音,也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可終究營中嘈雜的環境讓他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叫些什麼,而且在他的心中,也是想着要多搶上一些,又如何會去搭理張禮的手下。
張禮的手下并不多,不多時便是叫那将殺了個精光,就在他滿臉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打算繼續追殺趙能時,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粗曠的聲音,“丘将軍真不愧是我大宋八十萬禁軍的總教頭,這份武藝比起那林沖來,不知高了多少倍,真不愧是我大宋的棟梁之才!
”
丘嶽這個人武藝固然是好的,可和林沖比起來,更喜歡迎奉上級,而且還喜歡聽好話,眼下聽見這麼幾句話,不由心中一喜,始終緊繃的面孔也是松了下來,回首道:“程兄武藝也不差,隻要好生在戰場磨砺些日子,他日定成大器!
”
程子明淩亂了,本意隻是恭維他幾句罷了,不想這厮竟然打蛇随棍上,開始點評起他來,不過當他想到自己日後還需丘嶽提拔時,強自笑了笑,“丘将軍說的是,俺就會幾手莊家巴把式罷了……”他也不想在這上面與丘嶽多做糾纏,裝着看了看前方,“看起來,姓屈的這酸秀才的安排是奏效了,丘将軍,咱們是不是也上去打打秋風?
”
“哼!
不過是隻誤打誤撞的蝼蟻罷了!
”丘嶽乍聽見“姓屈的酸秀才”時,立時将臉扳了下來,狠狠地照座下的搖玉勒胭脂抽了一鞭,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手中的飛龍三停刀上下翻飛,就似掀開一陣皿浪一般,“兀那鼠寇,可聽說過京師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丘嶽乎!
”
“至于嗎?
不過是群草寇罷了!
”程子明頗為無奈地将自己的五指開鋒槍往肩上一扛,意興闌珊地朝着手下士卒招招手,“走了,有丘将軍在,咱們隻管撿人頭就是了!
”
丘嶽的聲音不可謂之不大,可是殺性正濃的董澄、沈骥哪裡會去管這些,依舊隻顧着滿足自己殺戮的欲望,唯獨耿恭在刀兵之中似乎聽見了丘嶽的聲音,一槍刺死眼前的宋兵,擡頭四下看了起來,就見丘嶽的三停刀上下翻飛,所過之處根本無人可擋,如同劈波斬浪一般殺了進來,離他已然不過一箭之地。
耿恭見丘嶽如此武藝,自問不是他的對手,連忙朝着沈骥高聲叫道:“沈兄,宋将兇猛,速速援我!
”
隻是沈骥自己殺得正爽,又哪裡會去理他,當下故作沒有聽見,依舊自顧自地殺着身旁的宋兵,耿恭愈發的急了,正要再叫時,就見眼前閃過一道刀光,眼中的景物亦是一高一低分成了兩半,“好…好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