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陷入沉思。
蒯良又道:“異度,今天蔡瑁有一句話說錯了,他說朝中都唯親是用,何況是州郡。
這話要在兩年前也沒錯,但是自從董卓死後,這話就不對了,現在的朝廷可不是唯親是用,而是為賢是用,隻要有能力,朝廷就會使用,想想那陳宮,以前不過是一個縣令而已,去了長安,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還有賈诩,他可是董卓的人呀,如今也和陳宮一樣位極人臣。
這就充分的說明,朝廷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朝廷,它是一個能者任職的地方,任何有才能的人都有機會進入。
異度,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家族也是一樣,不能把整個家族的興衰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一旦劉表完蛋,那咱們蒯家也就完了。
可是如果咱們蒯家有人在朝廷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哪怕是朝廷收複荊州,朝廷也會對咱們蒯家酌情處理。
異度,為兄這麼說,你明白嗎?
”
蒯越的眼眶發紅,他在馬車車廂裡朝着蒯良跪下,“哥,請受弟弟一拜!
”
蒯良同樣也是眼眶發紅的把蒯越扶了起來,道:“商鋪、宅邸、土地能賣的全部賣掉,賣不掉的老哥在這裡搭理,走的時候把能帶走的都帶走!
老哥年紀大了,随便給老哥留下幾個仆人,一座宅邸,就夠了。
”
蒯越的眼淚奪眶而出,哭了很長時間才停止,他看着蒯良道:“哥,這樣斷然是不行的,帶走錢财已經很難,如若把商鋪、宅邸、土地都賣掉,劉表肯定不會讓我離開的。
”
蒯家養着好幾支商隊,帶着錢财出城絕對不會引起劉表的懷疑,但是如果現在出售宅邸、商鋪和土地絕,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蒯家這是要轉移資産,更何況是劉表這麼精明的人了。
到時候,劉表肯定不會放他們離開,人能不能活下來兩說,但是這些錢财肯定是會被沒收。
想到這裡,蒯良便道:“那就把錢财都帶走吧,以前咱們家在長安兌換了總計不到五萬兩的金銀元寶,前一陣子,老哥兌換了一些劉表從長安兌換回來的金元寶,都是按照市場價兌換的,也不是很多,金元寶六萬兩,銀元寶為兄沒兌換,為的就是有一天離開的時候方便一些,這些金元寶去了長安總計能兌換一千餘萬貫五铢錢,府上後院的茅廁裡面埋着的應該也有兩百萬貫,走的時候都帶走!
荊州實在待不下去的時候,老哥去長安找你去!
”
蒯越沒再說什麼,便答應下來。
反正現在銀行已經關閉,劉表也沒有給他安排其他的事情,留在荊州也沒有任何的前途,再說,長安也的确是他夢寐以求為官的地方,哪怕是去了長安進不去,在長安做點小生意,那也絕對要比荊州好的多。
……
蒯越混在商隊裡離開荊州三天後,劉表這才想起來已經有三天時間沒見蒯越了,他詢問蒯良的時候,蒯良告知劉表蒯越已經離開荊州,至于去了何方,他自己也不知道。
劉表自然是不相信蒯越,但最終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畢竟蒯氏兄弟同在他麾下為官,兩人時時刻刻都保持一個鼻孔出氣,他也确實有些難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