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模一樣的女士包
他慢慢走着,慢慢想着心事兒。
是的,今天他已經在辦公室裡整整坐了大半天了,甚至于中午都沒有出去吃飯。
從星期六晚上到今天星期一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裡旋轉着、呈現着。
尤其是每次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都會讓他感到心驚肉跳。
他怕是“北方雪”賓館打來的電話;
他怕是公安局打來的電話!
可是,打進來的電話都是些作者詢問稿子的事情,或者是老魏問他下期版面做什麼内容之類的瑣事。
好在,每周五才到他主管的欄目出刊。
電腦顯示器上的那行字還在飄忽不定的遊蕩着:
“是你殺的我麼?
”
是誰把這幾個字設定成了屏幕保護?
電腦的開機密碼除了自己,隻有董玉湖知道!
平時,董玉湖會經常上他的電腦上取稿子校對……董玉湖?
她?
難道她會與“北方雪洗浴賓館”那件事有關?
不會啊,這兩件事是八竿子都是打不到一起的呀!
怎麼會有牽連呢?
為了謹慎起見,楊曉開始在電腦裡尋覓,C、D、E、F盤裡的每個文件夾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文件。
他揉了揉發澀的雙眼,轉身向窗外望去,夕陽西下,陽光卻很妩媚。
看來,真的是早晨下雨一天晴。
要下班了,應該是一個涼爽的夜晚。
市直屬第一醫院的精神科在八樓。
楊曉出了電梯的門,就去服務台查問,護士說報社的董記者在809号病房。
還說董記者隻是受到了驚吓,現在恢複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早就就可以出院了。
這消息讓楊曉狂喜不已,他忙順着走廊找,很快就站在了809号病房的門外。
透過玻璃窗向裡看去,他看到董玉湖一個人正背靠着牆壁坐在潔白的病床上發着呆,但臉色很白,是那種病态的白。
楊曉思考了一下,就推門走了進去。
“楊老師,您來了。
您來看我……”董玉湖看到楊曉走進來的瞬間,眼睛似乎一亮,但馬上就又黯淡下去了。
“怎麼?
報社沒派人陪護嗎?
需要通知你的家人麼?
”
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楊曉記得很清楚,董玉湖隻是剛來報社的時候,對自己畢恭畢敬,用過“您”這個稱謂。
後來熟悉了,不是叫楊主任,就是叫老楊,或者很随意的叫楊哥。
還有時會突然出現他的身後,拍他的肩膀發嗲:“楊哥哥呀,忙啥呢?
”弄得楊曉哭笑不得。
楊曉苦笑了一下,顧不得再想其它那些瑣碎,隻是看着孤零零的董玉湖,心裡突然有些不忍。
自己這是怎麼了?
當時就應該陪着董玉湖一起來醫院,她既是自己的手下,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很多奇特的采訪任務都是帶着她一起完成的。
怎樣說都應該關心她愛護她的。
咳,都是自己一時糊塗,去了“北方雪洗浴賓館”。
一想到“北方雪”這三個字,他的心“咯噔”一下。
那個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女孩兒被砍去了頭顱,鮮皿四濺!
自己逃出後,房間裡的一切難道至今真的就沒有人發現嗎?
這怎麼可能呢?
!
那麼大的一個賓館,每天人來人往的,流動性很大。
還有,至少每天早晨都會有人打掃房間的吧?
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還是公安機關正在秘密調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