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來鐘,小區内一片漆黑,四周靜悄悄的,隻剩下小雨滴滴答答的下着。
這時打前面巷子裡忽然來了一隊送殡的,前面一群人披麻戴孝舉着哭喪棍、紙人、紙馬,中間八人擡着一口大紅棺材,後面還有一群女人跟着哭哭啼啼。
周鳳塵和元智和尚把丢錢的事暫時抛到了一邊,看的滿臉懵逼。
元智和尚小聲問道:“小區裡這兩天是不是死了人?
”
周鳳塵撓撓頭說:“不知道啊,就算死了人,也沒有三更半夜送殡的吧?
”
元智和尚說:“這保不準,也許這地兒就是這種規矩。
”
周鳳塵正要反駁,忽然“咦”了一聲,說:“你看這群人,為什麼個頭都這麼矮?
”
元智和尚說:“送殡又不是打籃球,要那麼高的個子幹什麼。
”
正在這時那群送殡的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舉起了一副寫的歪歪斜斜的挽聯。
元智和尚眯着眼睛念道:“沉冤待雪駕鶴西遊,義薄雲天永不瞑目,橫批:黑烏君老爺千古!
我滴乖,這字寫的真醜。
”
說完感覺不對,轉頭吃驚道:“黑烏君?
”
周鳳塵臉色陰沉下來,“就是昨晚咱們在城北王老頭家,殺的那個泥像鬼!
”
元智和尚吓了一跳,“那……這群怪物是什麼鬼東西?
”
周鳳塵說:“你還記得王老頭說的那個媒人嗎?
咱倆昨天都忘了這茬。
”
元智和尚“哎呀”一聲,“我明白了,這媒人來替黑烏君報仇了,咱們的錢就是他燒的,這真是斬草不除根,遺恨萬年啊!
老弟,這麼一大群你有多少把握?
”
“先看看吧。
”周鳳塵雙手結印按在兩邊太陽穴,低喝道,“玄五,開天眼。
”
他的眼睛變紅了,迅速掃視一圈,然後放下手,壓低聲音說:“你上樓把廁所裡那面鏡子還有我的那個唢呐拿來。
”
元智和尚點點頭,立即跑上樓去,沒過多久抱着面大鏡子,手裡握着周鳳塵的唢呐回來了。
兩人隐身到暗處,周鳳塵咬破手指在鏡面上寫了個大大的“棄”字,字旁又畫了一些箓印,然後捏着唢呐小聲說:“這是一群山魈精怪,道行也就那麼幾年,但是數量太多,等會兒聽我口号,你抱鏡子照,我吹喇叭,把它們一網打盡。
”
元智和尚點頭答應。
正在這時那送殡的隊伍中走出一個一身喪服,長相俊俏的小男孩,雙眼哭的通紅,泣聲說:“嗚呼哀哉!
黑烏君大王義薄雲天,為朋友兩肋插刀,實在是我輩英豪,不想卻慘死妖道之手,妖道出來!
還我公道!
”
話音一落,後面哭聲更大了。
元智和尚咽了口唾沫說道:“這群孫子來讨公道了,難不成咱們還要跟他論理?
”
“給他們論個雞毛理。
”周鳳塵啐了一口,“沒聽他喊我妖道嗎?
”
“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妖道,給我出來……”
那男孩越罵越難聽了。
周鳳塵咬咬牙,默默數着:“三、二、一,抄家夥!
”
元智和尚抱着鏡子就往外沖,咣當一聲放在地面,隻見那鏡面一閃,折射出一道光芒,瞬間籠罩一衆送殡的人。
周鳳塵立即抄起唢呐,嗚哇的吹奏起來,聲音十分刺耳難聽。
那俊俏男孩首當其沖,臉色一變,痛苦的摔倒在地,緊接着他身後的一群人全都摔倒在地,翻滾着慘叫連連。
不過兩三分鐘功夫,那群人沒了,地面上多了幾隻長着腳蹼、青面獠牙的怪物和一群山雞、狐狸。
那男孩子變化的怪物咬牙爬起來,怪叫一聲,去擡棺材,另外幾個怪物也踉跄着爬起來幫忙,合力把棺材擡起來就往巷子裡跑。
周鳳塵見狀連忙把唢呐交給元智和尚,“和尚老大,找根繩子,把這些山雞、狐狸栓起來,我去追那幾個山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