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頭痛哭的場面沒有出現,喋喋不休的問答也沒有出現。
大廳内氣氛有些尴尬,雖然有可能是彼此的至親,但是近二十年來都習慣了沒有對方的存在,這乍一出現,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陳老先開口:“你來這裡找父母?
”
周鳳塵點點頭,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特别在那中年婦女身上多停留了一會,一比較,和自己長的還真有點像,特别是眼睛。
陳老又問:“你還有在這裡生活過的印象嗎?
”
周鳳塵搖搖頭:“沒有。
”
陳老接着問:“那你知道你爸媽的名字嗎?
”
那對中年夫婦對視一眼,略微有些激動。
周鳳塵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
氣氛更加尴尬了。
那中年人說道:“這樣吧,做個親子鑒定,可以嗎?
”
周鳳塵點點頭:“可以,這樣最好。
”
那中年婦女從身邊的小包裡掏出一把剪刀,走到周鳳塵身邊,盯着他看了又看,眼圈有點紅,和善的點點頭,“孩子,剪你幾根頭發。
”
周鳳塵乖乖的把頭伸過去。
剪完頭發,滿屋子的人相互對視,那陳老揮揮手說:“小夥子,今晚睡在這裡吧,明天中午親子鑒定結果就能出來。
”
“好!
”周鳳塵點點頭,跟着一個學員出去。
全程幹淨利索。
門外的陳思雅和齊琪相互看看,都覺得十分郁悶。
……
周鳳塵睡在潔淨的單間裡,怔怔的看着天花闆,心裡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并不是真的需要父母、家人,因為這樣會把老爹和周玲珑在心目中的位置擠走,他隻是需要一個證明,證明自己好歹不是樹上結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周鳳塵起床練早功,他的練功方式很奇特,倒立着,兩根手指戳地,撐起整個身體,雙腳奇怪的扭曲。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圍滿了人,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往裡看,瞪着眼睛,滿臉不敢相信。
陳思雅穿着睡衣推門進來,蹲在地上,歪着頭問:“哥哥,你在幹什麼?
”
周鳳塵瞥了她一眼,“練功!
另外别喊哥哥,還沒确定。
”
陳思雅嘟着嘴,“反正我就覺得你像我哥哥,中午結果出來肯定不會錯的。
”
周鳳塵笑了笑,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外面學員呼啦啦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你這練的什麼功?
”
“對啊!
好神奇啊。
”
“能不能指點我們一下?
”
……
周鳳塵哭笑不得,說:“指點不了,我練的是挨揍的功夫!
”
“啊?
”
一群學員面面相觑。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喊聲:“吃飯了!
”
學員們嘩啦啦的往外跑,陳思雅眨眨眼,狡黠的一笑,伸手去推周鳳塵,然而周鳳塵雙腿轉了個彎又立了起來。
“不好玩!
”陳思雅撇撇嘴,說:“哥,吃飯了!
别練了。
”
周鳳塵也覺得肚子有點餓,點點頭,收功跟着她往外走。
兩人到了一處大廳,裡面一張桌子上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陳老和那對中年夫婦都在,見周鳳塵過來,很熱情的打招呼,那中年婦女甚至親自給周鳳塵打了碗白粥。
周鳳塵覺得十分别扭,活了二十來年也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客氣過,接過碗筷也不說話,坐着就吃,隻吃自己眼前的一碟醬瓜。
中年婦女緊挨着他,不時遞過來油條、包子之類的,周鳳塵來者不拒,吃着吃着忽然發現滿桌子人都放下了筷子,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他不由的摸了下臉,也跟着放下筷子。
那中年婦女笑笑說:“孩子,沒吃飽接着吃。
”
周鳳塵搖搖頭:“吃飽了。
”
陳老這時笑着說:“那天擂台比武我們也看見了,你的功夫很高,不知出于哪個古武門派?
”
周鳳塵想了想說:“不是古武門派,是道家門派,上清偏支,應該屬于旁門左道。
”
他給自己的門派下了一個定義,老爹周道行教他的東西太詭異、太狠辣,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範疇,他一直感覺不太像正道。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陳老說:“那你是道士了?
”
周鳳塵點點頭:“是!
”
陳老說:“我年輕時和一些名聲在外的道長都有過幾面之緣,不知你師父是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