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面色憂慮,神情不自然,往日的自信不見了,而是充滿了一種頹廢感的将這封信交給了我。
你要問我,他說了些什麼呢?
他說了,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面,他将會離開老鄉人号列車回到他的故鄉,并決心從此不再過問一些事情。
”
索菲用着一種好奇的口吻為格溫複述:她所得到的前台人員的複述。
雖然是三手貨,但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多岔子。
格溫将書頁捋平,插上書簽,輕輕合上。
并将‘繼承’于老人渣書房裡面的一副放大字體的眼鏡給摘了下來,放到一旁。
烏托邦的文字都較為的小,因此需要佩戴這種能夠放大字體的眼鏡才能夠舒适的進行閱讀。
他将信件放在自己面前,擡頭看了眼索菲:“多謝您的轉達,索菲車長。
”
“不客氣,你要是有什麼别的需要的話就喊我一聲吧,即使是在源力一途上面,我也可以提供或多或少的經驗之談。
”
她走向外面的書桌。
格溫緩緩呼出一口氣,拆開了信封,将裡面的信紙取了出來。
用的并非是專門用于書寫信件的紙張,而是一張批量生産為辦公室用品的普通紙張。
他看見這張紙,心中就閃出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雖然與胡狼這個男人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胡狼是個怎麼樣堅韌的人,又或者說,怎麼樣的堅強與頑強的一個男人。
這種堅韌同樣體現在了他那對于生活的一絲不苟上面。
紙上面的大量顫抖的筆觸與詞句混亂的描述,更是讓格溫确信了一點。
胡狼處在了一個很恐懼的情況之中,這種恐懼甚至讓他無法保持一個學者的矜持與平和。
書信上面的第一句話便是:
“格溫,你是怪談的本身。
”
光是這一句話,就讓平時一點表情都不會顯露的格溫挑了下眉,并快速看了一圈身邊,确定了沒有什麼人來打探自己的秘密後,才往下看下去。
但令人遺憾,或者恐懼的是,書信上接下來卻呈現出來了一種怪異,詭異的合理性。
變成了一封‘寒暄’的書信。
更讓人難以控制住心中的恐懼之情的地方是:明明前幾日還見過胡狼,但胡狼在書信中卻寫的好像是‘兩個關系好的人數十年未曾見面’一樣,其所描述的内容親近且充滿了怪異的感覺。
書信中并沒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書信中頻繁出現了“還記得我們去看過的戲劇麼?
”以及“真是好的一場劇目,連演員都沉浸于其中盡情的表演”的話語。
還有着關心着格溫養的寵物的事情。
但這些不存在的事件卻足夠讓人疑惑的了。
格溫對着休息室裡的索菲問道:“今天是幾号?
”
而在索菲報出了準确的日期後。
格溫确定了自己并沒有發生時空跳躍這樣離譜的事情。
本來也沒有必要确認,但這個世界擁有着源力,并且自己穿越到一具屍體上面的事情也發生了。
因此:
姑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好了。
…………
“和時間無關,和記憶無關,那麼和什麼有關系呢?
”
格溫撫摸着自己的兇口,感受到裡面械心傳出來的疑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胡狼在求助,求助于自己這個并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
兩者的交情并沒有到達這個地步。
格溫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絲的靈感。
他站了起來,走向了旁邊的報紙架,從上面抽下來了在老鄉人号最為火熱的《老鄉人報》、《烏托邦全境報》與《三月交錯報》。
将報紙平鋪在桌面上,他用着自己超常人的記憶力與閱讀能力将封面與頭條的标題全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