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荒野是一片白日與黑夜完全不同的地方。
白日之中,這裡氣候宜人,景色優美,土地肥沃。
在黑夜之中,則透露出陰森與詭厄的氛圍,天空中明晃晃的三月的海藍色月光照耀下面,反光與影子不斷地重疊,一不留神就會被晃到。
還有那黑暗中傳來的凄厲的嚎叫聲。
皿肉被啃食,骨頭被嚼的嘎巴嘎巴響,把手中提燈晃過去,又看不見除了黑暗之外的事物。
空氣中那略顯濕氣沉重的泥土味。
給了格溫一種重回大自然的感受,身體中的野性本能像是被調動了起來。
他的感官越發的敏銳,能夠分辨出來地上的草徑,能夠仿佛看見那烏托邦過往的荒野開拓團,那群被叫做遊騎兵的源力使者們的足迹。
突然,他眼前亮光一閃。
然後兔狲尖叫了一聲。
下一刻兩把步槍與一條貓尾巴對準了格溫的方向。
“格溫!
”灰塔喊了一聲。
紅犬也機警的挺立犬耳,以着标準姿勢持槍對準後方。
兔狲的貓尾巴對準了格溫,人面自然是對準前方,她邁開步子小跑了兩步就被紅犬一把拽住了衣領。
過了小半秒,這空氣僵硬了一兩秒,兔狲才緩緩回頭,面紅紅的……
“格溫!
”她尖叫了一聲,“你笑什麼呢笑!
知不知道晚上這種時候露出這種無聲恐怖系的笑容,有多吓人!
?
”
格溫發現膽小如鼠這句話對于兔狲來說,甚至算是一個贊美了。
這家夥的膽量已經是一個不能用‘低’去形容的級别了。
“我隻是感悟了一下自然。
”
“混賬!
感悟自然你就不能别笑麼?
老老實實作出一副我在沉思的樣子不好麼!
”
兔狲屬于那種被吓到了會拼命證明‘不是我拉胯’類型的人,因此越發大聲。
“别吵了!
”
灰塔喊道,“在夜晚這樣吵,兔狲!
你是想要把整個小鎮的怪物都吸引過來嗎!
”
空氣中鴉雀無聲。
并非是灰塔說的有道理。
而是因為沙德人的嗓門堪比鄉村中的大娘,一嗓子把本來因為疲勞駕駛而有點疲勞的紅犬給炸醒。
與此同時,被沙德人好聲音所炸醒的還不僅僅是紅犬……
嗡!
格溫手中忽然凝聚出光劍,心中驟然湧上了一股危機感。
無需思考,身體比腦子更快的驅使着光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劍弧,格溫的單目一瞬間便燃起了火焰,黑夜視覺頓時清晰倒映在眼前,緊接着一根鋼鐵,或者說鋼筋,總之無法用‘箭’形容的箭矢被斬開兩截,插在地上。
她反手甩了個劍花,光劍猶如身體的一部分,輕巧的從紅犬身邊擦過,将又一根鋼筋斬落。
“小鎮裡……”
犯錯的灰塔已經騰不出時間忏悔,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信号照明彈對準小鎮方向扣動扳機。
随後出現的場景,敵人被揭示在衆人面前——猶如被一種叫做死亡行軍的秘典能力般驅使,一節節的白骨從土地裡探出手來,早已經複生的被黑暗源力驅使的骷髅們從廢棄城鎮的一條幹涸的護城河中爬了出來!
這些骷髅并非是完全健全的狀态,有着缺少了骨骼,有個早已經被拆掉了大半,有的則像是被縫合了一般擁有三米以上的高度。
它們的手骨被褪色的腸子包裹,空洞的骷髅身上卻留着一些殘缺的部位,并發出不屬于自然界的,像是在地獄中燃燒的怪異紅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