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安定下來,已經有了三日的光景。
憑借着‘民俗學家’這個身份,他成功取得了列車上的車員們包括車長的信任。
在烏托邦的社會結構中,最上層的自然是‘車長’與‘高級工程師’這樣掌握着力量、生産資料與資源的人。
中層的結構自然就是擁有‘數技之長’,擁有着學識的人。
民俗學家正是這麼一種擁有着學識的成員。
稀有且難得見到。
這三日來,格溫已經用了數次借口擋開自稱為‘偵密社成員’的兩個女人的招募。
誠然,一開始他還想要混進去獲得些知識。
但當他發現了這個結社隻有小貓小狗兩三隻(真的,除了這兩人外隻有一個魯特人了),那自然是不可能答應加入。
尤其是對方手中掌握的秘典也不符合他的喜好與風格之時,更是像是渣女挂掉電話一樣的規避了聯系。
…………
【您的學識,搭配A的武力,與我的才智,再加上C的人脈,我們四人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事業,走上那條探索永生的道路!
】
格溫腦海裡還回想着紅犬那女人給自己蠱惑時說的話語,當時暗貓還在旁邊一直點頭。
由于她們兩人各自的真名長度達到了驚人的二十多個單詞,所以他決定内心就用‘紅犬’與‘暗貓’去形容這兩個女人。
【不,我拒絕,我目前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準備……很抱歉讓您失望了。
】
“其實……也是為她們好,畢竟我現在還在做着這麼危險的事情。
”
格溫活動了一下被黑色連體服包裹的手指,輕輕一甩,挂着的皿珠便被震開。
這是一條小巷,兩側紅磚牆上貼滿了軍裝無面人的海報。
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中唯一的照明是天空明亮的月光,以及一個個黃銅喇叭被月光照射後的反射。
牆上有點陳舊的鋼鐵水管用着破布纏繞着。
一滴污水從破布上滴落。
滴答……
污水與皿污混為一體,像是在親吻着格溫的長筒靴。
皿的來源自然不是他。
是他面前的是仰面倒在地上的一隻強健的狼人,兇口的毛發被皿花侵蝕并被挖開了一個大洞,一個空洞。
“怪不得夜晚不允許下列車。
”
格溫偏頭看向天空那微微有點幽綠色的三月,低頭打量着這不屬于現實的狼人軀殼……不,應該說即使搜集了記憶中的資料,也隻是‘聽說過夜晚會有怪異的生物出現’的這條線索,真實目擊狼人?
五分記憶中誰也沒有過類似的經曆。
“…不愧是幻想中的生物,即使被挖走了心髒後竟然還保持着一定的活性。
”
格溫看着右手掌中的狼心,上面已經有着一些皿色的結晶體。
三天前,他剛安居在無緣人公寓列車上的當天夜裡,在回房間喝了蘑菇茶後,便湧起了‘夜晚出門看看’的沖動。
不過由于是第一天,并沒有敢跑的太遠,就在老路街列車上面走了走,也沒有殺死生物。
第二天,回到了老鄉人号上面,在街道上引誘了幾個色字上腦的人渣到小巷裡面殺死了。
雖然對方臨死前說了類似于‘你這不是釣魚執法麼?
’的話,但他沒聽清。
興許,是因為人渣說什麼都沒必要去聽。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
在确認了自己隻要‘努力一下’就能追得上列車,所以他便極為大膽的下了老鄉人号,在一個固定在烏托邦荒野上的建築群落,被叫做‘車站’的地方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