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飄下了極強的雪花。
在烏托邦上面,列車之上,雪花并不會垂直落下,而是會以一個角度擊打在列車上面,再加上似乎永不停歇的寒風,寒冬季要比想象中的還要冰冷一些。
毛茸茸的烏托邦子民們,如榮恩,把無論男女都很蓬松的長發解開鋪在身上好避免寒冷;如威爾吉,抱着自己的尾巴一蹦一跳,又擠在一些休息站,等到體溫恢複了才出去。
即使是在紅麥子号上面也一樣。
這裡罕見的陷入了一個繁華時間。
原因是今天沒有球隊會進行集訓,即使是在烏托邦,也不會有着寒冬練球的說法,畢竟那是真的會凍死人的情況。
雪天之中,入口處——
“嘟嘟嘟!
”
一陣劇烈的喇叭聲先傳了過來。
然後。
一輛由兩隻盔甲松鼠拽着的廂車從雪霧之中沖了出來。
哐當!
刺啦——
廂車後擺在地上磨蹭出一道紅紅的高溫痕迹與一連串的火星。
“唔哇哇!
”
烏托邦居民們四散開來,躲開了這輛橫沖直撞的盔甲松鼠車。
他們屬于藝高人膽大,有些威爾吉甚至好奇的用尾巴戳了戳疾馳的盔甲松鼠的身體,然後嗚喵一聲抱着快要被摩擦出火光的尾巴尖跑到旁邊的雪堆,将尾巴戳進去降溫。
……
盔甲松鼠車停靠在一個車站裡。
上了一節停車列車。
這種列車全長将近50米,由車頭、車尾與8節主車廂組成,每節車廂可以容納6兩盔甲松鼠車、巨鼠車與野豬車。
停車費要十枚私造,不便宜,但很安全。
經過升降車道時,旁邊有着容納車輛的數字【35/48】。
同時兩個車員在旁邊拿着喇叭,在風雪中顫巍巍的喊道:
“列車滿員就出發,路線繞紅麥子号走,路上下車和上車請自行走車尾的行人道!
容量不足二分之一才停站!
”
滿員出發這就是開玩笑的。
烏托邦的列車上面,車站永遠是爆滿的。
像是這種停車站列車,最多隻能停一個小時就得走了,像是公寓、酒店這些才能夠停超過8小時。
連無緣人公寓都有不少時間要開車呢。
隻有最高級的商業街列車、美食街列車才可以停超過12個小時。
盔甲松鼠車停好了車。
車門打開。
先是咒刃,再是真探,然後是兔狲與被她橫抱的格溫。
格溫的面色慘白。
真探舒舒服服的雙手伸直,活力四射道:“終于到了。
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坐這麼快的車,真的感覺是不錯!
那種加速感,非常厲害!
盔甲松鼠……真的是一種特别厲害的生物啊,據說它們能夠在比較複雜的地形裡面跑速超越單人摩托!
”
她說的并沒有錯。
在烏托邦上面,複雜的地形非常多,即使是荒野,看上去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基本上也是走一步一個坑。
烏托邦号在漫長的運行下面,五輛巨都級的巨大重量不斷的來回下面,烏托邦的地面隻是因為種種的原因勉強算是【地面】。
但實際上,就像是建立在沙子上面的土地。
一個不小心就會衰落下去。
它身上的鐵軌可都是建立在安安全全的石頭背脊上,避免掉落下來。
因此,更加靈動的盔甲松鼠反而比摩托要好使。
源力使者之中有過【騎士】的職業,現在雖然說分為了【騎警】與【遊騎兵】,但基本都是這兩個分支【摩托流】與【生物流】。
摩托流自然就是騎乘機車的騎士。
生物流則不限于巨鼠、盔甲松鼠、蠻荒野豬與巨牡鹿等生物。
“我打算以後去考個證,去做盔甲松鼠騎士。
”
真探滿臉的憧憬:“雖然我作為一名優秀的偵探如果不繼續做這個行業的話會是整個行業的損失,但顯然,成為一名遊騎兵也是我的歸屬,不過要求我考證這一點比較的麻煩,我較為弱文學水平,很難寫出令人贊歎的句子來獲得主考官的青睐……”
格溫捂着肚子,面色不太好的從兔狲懷裡蹦出來。
他伸伸舌頭。
盔甲松鼠全速蹦跑的時候,整輛車就完全不同了。
格溫能夠在巨鼠拉的車裡面做的安穩,但盔甲松鼠在城市道上跑的時候卻完全不同。
因為地面硬。
所以盔甲松鼠跑的時候基本屬于連跑帶跳。
格溫決定以後絕對不能夠在城市裡坐這種跑起來的盔甲松鼠車。
于是乎他也挂着一幅慘白的面孔詢問道:
“考個遊騎兵證需要什麼?
”
“哎呀,你為什麼要去考遊騎兵證啊?
”真探一臉好奇。
格溫嘴唇動了動:“騎盔甲松鼠……”
“哎呀,那你買一隻盔甲松鼠不就行了嗎?
幹嘛要去考證?
”真探叉着腰,就差凝視一會小熊攤手了。
格溫也滿臉奇怪:“你不是說你要考證麼?
”
“那是我想要做個遊騎兵啊,騎松鼠什麼時候都能騎……”(咒刃在旁邊瞪大了一下眼睛)
真探毫無自覺的擺出了小熊攤手的架勢,同時面上笑容不斷,“…那是我突然想到了可以去做一個遊騎兵,并不是指騎盔甲松鼠這種事情需要考證,拜托,我們這裡可是烏托邦。
若是你有本事,騎龍也不是不可以的…對了,你要不要去找個載具?
”
“找個載具……”
說出來可能讓人無法相信,格溫腦海裡面第一時間浮現的居然是自己的千層箱,那個手提箱可以讓他坐上去然後快速移動。
甚至可以通過陰影進行加速,不過由于坐在手提箱上面實在有點太丢人了,所以格溫至今為止都沒有用哪怕一次。
“……”
閑聊了幾句之後,真探又拿出了那副偵探的做派,氣昂昂雄赳赳的走下車站,順便一提,這人家裡估計有礦,居然掏了兩枚軍用付了停車費,讓馬車夫都差點想要說‘我拿私造換軍用吧’的話出來。
有錢人始終是受歡迎的。
尤其是在這寒冷的冷天,此人居然又在街邊的咖啡店要給她們一人買杯咖啡,請客!
……
咖啡廳暖意十足,一個大大的石頭火爐擺放在正中央,連接着天花闆的石爐中燃燒着熊熊烈火,在旁邊放上去的培根甚至會發出滋滋滋的冒油的聲音——
這種爐在烏托邦被叫做随用爐。
意思是‘來者是客,随便使用’,烏托邦的子民們往往無論男女都會帶上腰包或背囊而裡面一般放着鋼制水壺與應急食物,這種随用爐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們一進去,就看見了兩個魯特在随用爐旁邊。
一個是喜鵲種,另一個是鹦鹉,都是男的,有些娘裡娘氣,但卻豪爽的将鋼制水壺放在随用爐的石頭邊沿上面,同時往裡面倒蘿蔔粉、茶粉與一點私釀酒,再加水。
不一會鋼制茶壺就通紅,并發出‘汽笛一樣’的‘尖叫’,咕嘟咕嘟的冒水。
還有一個女沙德,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包,裡面放着切好的培根與面包,往石頭邊沿一放,加點油,就很快烤脆烤香。
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着木制的小圓桌,上面放着有點像是鍘刀的固定刀座,用來切香腸用的。
暖烘烘的地方人聲沸騰。
一進來,就有人搭讪——畢竟兔狲、咒刃與真探都算得上是漂亮的人——上來搭讪的是個威爾吉中年。
長相很帥氣,頗有種老貓型的帥氣,胡子也很漂亮。
“您少個伴嗎?
”
他目标是真探。
這讓格溫内心稍微有點不滿:兔狲和咒刃都那麼好看呢,怎麼你選個真探!
論可愛,兔狲比真探可愛!
論漂亮,咒刃比真探漂亮。
論性格,兔狲也比真探好!
連論瘋,咒刃都比真探瘋!
——畢竟真探頂多算是一個假瘋子,而咒刃,那是真滴瘋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玩自爆了的頂級阿卡姆人才,可以說咒刃配得上一張阿卡姆大宿舍的穩定單人間了。
不過接下來真探的應對讓格溫改觀了。
隻見真探大小姐一副被侮辱了的樣子,歇斯底裡的先是伸手捏了捏咒刃的下巴,又揉了揉兔狲的肚子,最後再拍了拍格溫的屁股。
“您在想什麼呢!
兄弟,這三個我的啊,您該不會覺得您有加入我真探的友情與物理化愛情分享團隊的資格吧,嗚哈哈,您沒資格哇沒資格!
”
中年威爾吉差點控制不住嗚喵一聲就被吓跑了。
格溫默不作聲的揉了揉自己的臀部,心裡想:
真探怕不是也是個瘋子。
“老闆!
老闆!
”真探扯着大嗓門就往裡面走去,兔狲則如閃電一般的已經跑到了随用爐旁邊,從口袋裡面摸出來早就切好的玉米腸,嘀咕着什麼的就把玉米腸放到一個小鐵闆上放到了随用爐的石質邊沿上。
順帶一提,這種石質邊沿都已經被烤的通紅,感覺把手放上去可能半秒鐘就能聞到肉香和焦味了。
咒刃則挂着笑容拍了拍真探的屁股,意味不明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壞女人。
”
“姐妹,我不壞,但我想你愛。
”
兩姐妹土味情話玩起來了。
格溫翻了個白眼,走向兔狲,用着武術家的手速從對方盤子裡面挑起一粒玉米腸吃了下去。
“嗚喵!
”兔狲發出了凄厲如慘叫的叫聲,然後迅速拿起玉米腸一頓狂啃。
整個密偵小組裡面,最愛吃,食量也是最大的人居然是兔狲這隻貓,可想而知這隻貓有多麼的能吃。
連沙德人這種熊熊都比不過的食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格溫覺得威爾吉人和沙德人之中出飯桶的幾率還是比較高的。
“你這麼能吃?
”
“嗚喵,怎麼啦?
你看不起胖的人嗎?
”
“我沒說你胖。
”
“你說了!
‘胖’這個單詞!
”
兔狲無理取鬧起來了,于是格溫就賞了對方大腿一巴掌,手感十分不錯。
不過咖啡館裡面其他人看他們小組的人眼神怪怪的。
像是‘卧槽,呂酮’的那種眼神。
估計已經在猜測‘四姐妹’友誼辯論賽的輸赢問題了。
……
“來兩杯至純黑咖啡,再來兩杯加倍咖啡。
”
真探估計常去咖啡廳,很熟練的點好了咖啡,并支付了私造。
這倒是讓格溫解開了一下心中的謎題。
看來像是真探這種标準的帶小姐也并不是不帶私造在身上,那她為什麼要給停車場列車的人軍用?
格溫想了一下還是得出不了答案,決定之後問問。
他把視野重新放到了一臉警惕的兔狲身上,然後哼了聲,從口袋摸出來勞拉給他買的培根卷,得意的晃了晃。
那雪花花的培根卷,那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飽滿的油脂,讓兔狲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聲音進入了嗲模式:
“格溫~”
“嗯哼?
”格溫将培根卷放到小鐵闆上面,放到石頭邊沿上,不一會就發出了煎香味。
然後當着兔狲的面,全部吃光!
“嗚喵!
”
若不是兔狲打不過格溫的話,恐怕現在已經下手了。
“咖啡來咯!
”
真探給兔狲和格溫準備的咖啡端了上來,香味很不錯,最重要的是溫暖與新鮮出爐,這兩者加成之下,即使味道一般般也有着無限的加成。
格溫搓了下手。
拿起咖啡杯,溫暖讓他兩眼都快眯起來了,愉快的翹着腳,哈着氣。
然後——
旁邊酒香味傳了過來。
他收起笑容,抿着嘴,側頭看過去,瞧見了咒刃已經捧着一杯大概有5%是咖啡其餘都是酒的飲料喝了起來。
真探同樣。
……
“你們現在就喝起來了,沒問題吧?
”
這兩人摸了摸嘴唇,一起哈了口氣,才由咒刃舒适的說道:“當然沒問題,我們可能要遇到敵人,還可能是一個集團。
如果要和源力使者對戰的話,我得喝點小酒,提升一下士氣。
”
這就是源力使者,隻要有士氣,基本上什麼都能做到,就是這麼的霸道。
而真探反應則更加愉快,這隻羽龍,抖了抖那絢麗的尾巴,高調的說道:“我的話,隻要你們沒出問題我就不會出問題,而我出問題了你們也不會出問題,那麼……萬一這就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走進咖啡館,那我起碼得醉着去死!
”
“醉着去死,這對于你來說就是不留遺憾的事情麼?
”
格溫詢問。
真探攤了下手,先是一臉錯愕,然後嘴角彎起,露出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笑容,“不然呢?
在人生最後關頭就不要裝了啊,人是自私的,最後時刻自己開心是最重要的。
”
若不是感知到此人身上的源力沒有那股讓人作嘔的皿腥味,格溫恐怕會懷疑真探是個放縱派。
這個問題也由咒刃提出:
“老實說,你的品行真像是個放縱派的…”
她話音剛落,整個咖啡廳的人齊刷刷的警惕的望了過來。
兩個榮恩甚至把手放進了口袋裡面了。
咒刃連忙笑着擺擺手,高聲道:“…開玩笑的!
我們開玩笑的!
”
咒刃不懂事亂說的嗷。
格溫心中差點笑了出聲。
“我像麼?
我不像。
放縱又不是指我這種的,我在源力一途上面可是非常小心謹慎的。
”
……
喝過了咖啡,士氣高漲。
四人齊刷刷的以真探為首走向案發現場的體育館。
格溫有着一種‘闊少帶着狗腿子們’瞎逛的那種感覺,不由得曬然一笑,安安心心的跟着。
從紅麥子号的大街出發,穿越将近兩公裡左右,就抵達了一個大型的球場的附庸體育館。
看起來相當的不錯與高檔,似乎是現代化的改裝。
但即使如此格溫也依舊無法對其有什麼‘特殊的贊美’,因為這又是标準的‘烏托邦風格’的建築物。
也就是說:維多利亞時代的哥特式尖塔建築物。
讓其看上去特别像是‘皿源卡丁車’的比賽場景。
一方面挺現代,另一方面又挺哥特。
這個球場的大小不小,看台似乎也很多,附屬的四個體育館更是十分的不錯,雖然看上去像是四棟大禮拜堂一般……
按照道理來說,即使是寒冬季,也應該會有不少人在這裡遊蕩的。
烏托邦上面列車的面積很奢侈,但又很吝啬。
絕大多數的烏托邦人在無事做的時候,都會尋找一個能夠安心定居的臨時居住點住一會,喝喝茶,看看書,聊會天。
獸耳朵族對于社交的要求還是比較的高的。
……
運動館的附近,有着大量的‘黑狗’在巡邏,警戒。
“如果和它們正面沖突的話好像不太好進去诶。
”真探撓了撓頭。
咒刃則笑眯眯的說道:“沒有事,你們社團請我們花了這麼多軍用,這種情況也是我們所要預估去處理的。
”
“哦?
”真探發出了這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
咒刃則回以一個自信的笑容,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往黑狗們的長官走去。
路上有兩個黑狗端着槍,用瞪可疑角色的眼神瞪着她,并攔下索要證件。
而咒刃完全不接這茬,笑嘻嘻的看着黑狗們。
然後一張口,大神說道:
“哎,這不是娜塔莉耶波魯加娃麼?
您近來可好哇?
”
她用着熟絡的口吻對黑狗們的長官喊。
黑狗們的長官是個穿着軍服的蘿莉——隻能用蘿莉去形容,而不能用少女去形容的體型大小——是個沙德人,有着圓圓的熊耳朵,還有着粉雕玉琢的臉蛋。
穿着厚底的黑色軍靴,黑色的長褲紮進靴子裡,上衣穿着白衫與黑色帶大翻領警官制服,外面還套着一件厚厚的軍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