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風聲好像是在嘲笑着我們。
陰冷的濕風吹打在臉上,從面門涼到了心底,仿佛提前到達了冬季。
整條街上唯一正在移動的東西,是那被風裹挾着,忽快忽慢在街上滾動的破爛白燈籠。
“沒理由啊!
”張三說着看向了我。
我隻能攤開雙手來表示我的一無所知。
村民都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如今已經天光大亮,的确沒有任何理由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胖子不信邪,嘴裡嚷嚷着快步走向了離他最近的房屋。
“有人嗎?
是不是躲起來了?
我們不是土匪?
”
說話間胖子來到了那戶人家的門口。
突然,他那對某些東西的靈敏度甚至要超過狗的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麼。
仰起脖子,張開鼻孔,胖子使勁的嗅了嗅。
“我已經聞到肉香味了,你們就不要再藏了……”
說話間胖子猛然擡起腳,猛然一腳踹開了大門。
砰的一聲悶響,那陳舊的木門撞擊在牆面上,詭異的扭曲了幾下後,直直的扇在了地上。
胖子這一腳帶着怒氣。
我們剛逃出生天,這些村民就玩兒起了詭異,那剛松開的心弦再度緊繃起來,不怒才怪了。
可怒火是發洩了,但更大的問題來了。
胖子并未進門,而是眉頭緊鎖的轉過臉看向了我們。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我快步跑了過去。
“什麼情況?
”我站在門口詢問。
胖子指了指屋子裡。
“沒人,但竈是熱的。
”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屋子不大,除去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外,就隻剩下他手所指的竈台。
竈台上的鍋中,此刻正湧動着粘稠如瀝青般的液體。
而那液體所熬煮的東西,像是肉但又更像是爛布條。
和那粘稠的液體在鍋裡一起湧動着,
還散發着肉味和臭味混合的味道,我差點沒忍住一口嘔了出來。
胖子似乎不信邪。
“我去看看其他家,你們在這裡等我。
”說罷便沖了出去。
“砰……”
“砰……”
胖子一腳一腳的踹門生漸行漸遠,過了半晌,他喘着粗氣又跑了回來。
“沒人,我踹了十幾戶人家,一個人都沒有。
”
我眉頭一鎖,擰巴着臉看向他。
“怎麼可能沒人?
”
“我都找過了,就連廚房的櫃子裡也翻了,一個活人都沒有。
”
“對了!
”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緊。
“但是大部分人家的竈台,都還是熱的。
而且沒有打鬥痕迹,甚至好幾戶人家被窩都還是剛睡醒一樣的狀态。
”
聽完胖子的叙述,我陷入了沉思。
有炊煙,但無人煙,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村子幾百人,全都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沒有打鬥的痕迹,也就不是一個一個單獨遇襲。
胖子似乎也在腦子裡整理着思緒,告訴我說:“就像是同時一起消失了一樣,不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
幾百人同時一起消失?
這念頭一出,我就隻感覺後背一陣發寒。
“算了,不想那麼多,我在村東頭找到了一窩豬圈,裡面還有幾頭活豬。
”
“要不哥幾個先吃飽了,再說其他的?
”胖子狡黠的看着我們。
說話的時候,他的口水差點沒順着嘴角流出來。
“行,先吃飽再說其他。
”
等到了我們的一緻同意,胖子挽起袖子一溜煙就沖了出去,我們緊随其後。
還别說,除了作戰勇猛,胖子打獵也是一把好手。
那站起來快要跟他一般大的白頭豬,竟是被他一人就給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