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陽的突然爆發,惹得衆風水師紛紛駐足。
一來是被他此時不懼一戰的堅定信念給鎮住了,聞朝陽是風水圈的一個奇人,能五十五歲就任一代國師,這可不是靠關系上位的,是憑借着一身功參造化,所以沒人想要與他為敵。
更何況他還頂着那壓死人的府主之名,在場的這麼多風水天師,怕是隻有龍虎山的老神仙可以有資格與其論道鬥法。
所有人将視線投到了那鶴發童顔的老神仙身上,此時他就是天下玄門的主心骨,以他執牛耳。
老神仙說戰,那便戰,捅出天大的簍子,由龍虎山頂着,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宗門來扛雷,畢竟龍虎山素來都是玄門正統,當年一代天師張道陵選擇在龍虎山修行。
三年神丹成,龍虎現。
自此之後,龍虎山上的天師從來都是天下玄門的天。
而老神仙一旦說退,那自然是沒有和聞朝陽鬥法的理由了。
雖說陳家所掌握的秘密确實牽動了天下玄門的心,陳言更是在風水圈攪弄了風雲。
但事實情況就是陳家三代确實離開了,雖不知他們去那神秘的古城幹嘛,至少接下來一段時間玄門是太平的。
沒必要為了陳家這看不懂的行為,真就豁出去拼死一戰,鬧得天下玄門雞飛狗跳。
不得不說,時代在進步,玄門之人的思想也在與時俱進,他們再也不是千年前那些頭腦一熱就撸起袖子拼個生死的莽夫了。
當今的風水師更攻于算計,龍虎山的這個老神仙也不例外。
他思量片刻,權衡再三後,對聞朝陽,說:“聞天師,你很拼啊!
我們可以停手,但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
聞朝陽說:“理由很簡單,我相信陳言,所以我信任陳家。
陳家從來都不是什麼玄門反派,如果真有什麼浩劫,源頭也絕不在陳家。
陳言此去一行,也是想弄清楚白骨冢的情況,弄明白風水界的終極謎團。
”
老神仙閉目深思,點了點頭,說:“倒也不無道理,但我們不能憑你的喜好做事。
”
“狗屁!
我看聞天師這是得了陳家的好處,陳言這是把死而複生的法子告訴了他,他們就是一丘之貉!
”秦天道突然說道。
他提到了死而複生,再一次讓衆風水師眼前一亮。
衆風水師又扭頭看向了秦天道,秦天道看向已經一步步走入那神秘古城的陳家三代,眉頭緊鎖,很快他一咬牙,道:“不瞞你們說,我們秦家老祖乃祖龍始皇帝,千古一帝!
這死而複生之法來自我們秦家,是被陳家奪了造化而已!
”
頓了頓,秦天道抛出了更大的誘餌:“這通過四腳棺材重生的玄術隻是變相的永生,而我們秦家在尋更完美的長生不老之法。
隻要你們幫我攔住聞朝陽,剩下的交給我來!
事後,我必将秦家那長生之法共享與你們!
”
秦天道這無疑是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彈,無論是真龍天子,還是莽夫糙漢,抑或是在場的這種理應看破紅塵的玄門大拿,隻要你活在這個世上,隻要你是人,誰不想求一個長生不老?
一個個雙眸中放出精光,這買賣聽起來能做。
“你們助我,合力布困神陣!
困天師聞朝陽!
”
龍虎山的老神仙終究是不能免俗,做下了這個決定。
下一秒,他長袖飛舞,接連祭出數道來自龍虎山上仙神氣滋養的神符。
神符現,困人神。
一道泛着寒芒的太極圖再次浮現,迅速朝聞朝陽撲了過去。
而其它風水天師也一起發力,讓那太極圖光芒暴漲。
聞朝陽動了,雙腳猛地往地上一蹬,他就沖入了風水師人群之中。
他的速度很快,沒有使出任何的玄術,隻是殺入人群,砸出了一記又一記的重拳。
拳拳到肉,每一拳落下,都能将一名風水師給砸倒在地。
好一個武夫,好一個拳打武當腳踢少林,很顯然聞朝陽已經以武通玄。
想必哪怕沒有入玄門,他在武道一途,也能混個戰神名号。
不過龍虎山的老神仙也不是等閑之輩,他的太極圖對聞朝陽窮追不舍。
在轟倒了幾個風水天師後,聞朝陽不得不加速後退,接連退出了數十步,才和那困神的太極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而此時,那些沒被轟倒的風水天師們也擺開了陣形。
一個個手中祭出了宗門法寶,站位講求一個大開大合,紛紛站在了八卦方位之上。
一道道純陽之氣通過法器傳到了老神仙的太極圖上,就此困神陣成。
聞朝陽落入了困神陣,一時半會絕對出不來。
但他卻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他隻是扭頭看了眼陳言的方向,确定陳家三代已經進入了那神秘的宛如陰間的古城後,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下一秒,笑容收斂,目放寒芒。
他拿出了逐日之弓,拉了個滿弓,擡頭直視着頭頂那困神陣的陣眼,那張攝人心魂的太極圖。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破!
”
怒喝一聲,一支帶着熾熱陽氣的箭射向了那太極圖。
很快這支箭就來到了太極圖上,但這麼多風水大拿聯手結出的困神陣又豈是一箭可破?
那支箭很快就被壓斷,聞朝陽再次拉弓,連射三箭。
這一次箭沒有斷,但太極圖依舊沒有破。
雙方的氣機似乎來到了一個平衡點,陷入了僵持、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