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兩個泥猴從壕溝内沖出來,目光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這踏馬是哪兒啊?
”陸豐扭頭打量着周遭的環境,見到的不是山就是樹林子,光從地理特征上來看,他完全辨别不出自己的方位。
“應該是往錫納羅走的方向,我來過這條路。
”蘇天南輕聲回道:“往前走應該是海燕坑。
”
陸豐聽到海燕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踏馬的,多少人掉進這個坑裡了,都沒出來,咱倆今天算撿着了。
”
蘇天南掃了他一眼,也沒吭聲,隻邁步向前走去。
陸豐一邊擦着臉上的淤泥,一邊跟在後面,輕聲說了一句:“小蘇,回去口供怎麼錄啊?
”
蘇天南沒有理他,隻邁步繼續向前走。
二人身上的手機都被收走了,此刻也無法與外人聯系,目前隻能找個有人的地方搭車回城。
陸豐快步跟上了蘇天南,彎腰行走在夜色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起來:“一會我回去啊,就這麼跟警務署錄口供!
我就說,咱倆都被挾持當了人質,匪徒在逃跑過程中,我曾經有過一次搶槍逃跑的行為,可匪徒不但沒殺我,反而還把我放了……!
”
蘇天南繼續向前走。
“有一名匪徒在逃跑過程中,曾與人質蘇天南發生過私下交流,具體聊的啥,我也沒聽見。
”陸豐繼續說道。
蘇天南停下腳步,目光陰沉的看向了他。
月色下,二人對視。
陸豐歪脖看着蘇天南:“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
但我覺得單打獨鬥,你好像差點意思。
”
蘇天南邁步上前,距離很近的看着陸豐,低聲說道:“你想炸我啊?
”
陸豐瞧着他,咧嘴一笑。
“回來的人質就咱倆,你跟警務署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嗎!
?
”蘇天南指着陸豐,語氣低沉的說道:“就一個人的口供,誰還能判我死刑啊?
不過你要是亂說話,那幫敢在龍城拿自動步亂掃的亡命徒,哪天殺個回馬槍,那弄不好都得給你頭上的戒疤幹碎了,你信不?
”
話音落,陸豐擦了擦嘴上的淤泥,伸手指着蘇天南回道:“你還真跟匪徒認識?
”
“你是傻逼嗎?
!
念經念傻了啊?
”蘇天南皺眉回道:“我要是和他們認識,他們還會在現場挾持我嗎?
”
陸豐聽到這話,陷入沉思。
蘇天南不在理他,繼續向前走。
光線昏暗的土路上,陸豐跟在後面,心裡一直在琢磨這個事,他也不是傻子,剛才在逃跑未遂後,陸大師心裡幾乎已經絕望了,感覺對方肯定是要殺他滅口的,但沒成想對方卻把他放了。
并且在這之前,陸豐是親眼看見了有一名匪徒和蘇天南單獨相處過的,所以他心裡懷疑蘇天南和匪徒中有一人認識。
不過這并不代表,蘇天南與匪徒是同夥,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剛才匪徒絕對不會在屋内把他當人質帶走。
偶然碰上的?
陸豐這個老賊B,心裡是這樣猜測的,并且他剛才說的話,也是在試探蘇天南,想看他和對方認不認識,但後者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前面的土路上,蘇天南心裡也發恨,匪徒抓了他,又放了他,并且還有個目擊證人陸豐,這讓他是很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