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今年三十五歲,他的一生頗為傳奇。
最開始,他在龍城做區域保潔承包,是個小包工頭,賺了點錢後,托關系跟孔家搭上了關系。
因為他工作能力強,腦子也靈活,孔正輝對他一直不錯。
再後來,孔正輝跟着餘明遠一起搞協會,劉琦也就順水推舟的,跟着一塊進入了協會裡面。
并且憑借着他超強的察言觀色本領,以及果斷的手腕,很快又在協會中開始冒頭。
在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在協會裡不斷平步青雲,從一個小小的包工頭,搖身一變坐上了協會裡面的中高層,元老。
甚至,在孔正輝叛逃之前,他已經擔任了華同會海貿部的處長,專門負責監管碼頭上的生意和物流工作。
在孔正輝叛逃之後,他也是最先響應的那批人,早早就把自己的家人接到了一區。
并且,因為劉琦在龍城人脈也很廣,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認識,于是又被孔正輝任命為維安會信息部的處長,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此時,審訊室裡,一名穿着軍服的男子,正被鎖鍊拴着雙臂,渾身顫抖地吊在牆上。
劉琦梳着一絲不苟的小分頭,穿着整潔的中山裝制服,邁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這名男子身前,背着手沖他苦口婆心地說道:“張寶,你這麼挺下去,可就沒有意思了。
你不知道嗎,龍城已經守不住了。
前幾天他們組織了一波反攻,結果呢,一個占領區沒打下,還死了不少人。
你說說你,還在這堅持什麼呀,有意義嗎?
”
這名叫做寶山的軍官垂着腦袋,沒有吭聲。
劉琦歎息一聲,再次說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你這位置其實很重要!
你在譚明朝手下的物資團的通訊部工作,稍微漏一點情報出來,就夠你一輩子吃的了,何必糟這個罪呢?
戰争輸赢,跟我們這種小人物有什麼關系?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咳咳……”
聽到這裡,軍官終于擡起頭來,臉上的鮮皿與汗水混在了一起。
他猛烈地咳嗽了兩聲,接着張嘴啐了一口。
“呸!
”
一團混雜着皿水的粘痰,粘在了劉琦的臉上。
這名軍官用一種極其憤怒的目光,瞪着劉琦,咬牙切齒的罵道:“我艹你馬,劉琦!
就算老子要叛變,也不會從你這條線叛變!
你踏馬喪盡天良,找我家裡人來釣我,我祝你全家人死光光!
”
劉琦非常平靜,笑着伸出手,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了紙巾,擦了擦臉頰,同時說道:“你們這些人最大的問題啊,就是腦子裡隻有一根線。
你們死啊,也會死在這一根線上。
不過啊,在戰争時期,你還能在這種地方裝硬漢,我佩服你。
”
說着,劉琦扔了紙巾,轉身沖身旁的人吩咐道:“給他上刑……把他的左手,插進攪拌機裡面,一點點攪碎。
把攪碎的肉餡,拿去喂狗。
”
下面的人神色一凜,立刻回道:“是!
”
說完,他邁步往外離開。
“劉琦,你全家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
!
”
很快,屋内傳來了一陣機器的轉動聲,以及殺豬般的慘叫聲,最後逐漸沒了聲息。
劉琦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給自己點了顆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