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鐘。
蘇天南坐在閘南區警司的問詢室内,邏輯清晰,頭腦冷靜地叙述着事情經過:“動手綁架的就四個人,兩人拿刀,拿錘子開的車窗,一人手裡拿的應該是槍,但他蒙了帆布,我也沒看清,所以不能确定是槍。
”
“疑似拿槍的那個犯罪嫌疑人,你對他的體貌特征有補充嗎?
”警員問。
“有,他右手上有紋身,擡臂的時候我看見了。
”蘇天南停頓一下回道:“應該是個類似太陽圖騰的圖案,當時他站在車輛側面,是光線盲區,所以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
“你剛才說,飯店内有三個人,應該和他們是一夥的,這能确定嗎?
”
“我不能确定,但從直覺上來講,那三人應該就是踩點望風的。
如果這四名匪徒綁架得不順利,他們或許會動手。
”蘇天南回。
“你說這仨人是匪徒,僅僅隻是憑直覺?
”警員皺眉追問。
“是的,他們三個沒有什麼異常,看着也像是喝多了。
”蘇天南低聲回道:“但我不相信,一個正常人即使醉酒了,面對上持刀持槍的綁架案,事後還能像是啥都沒發生過一樣,給老婆打電話撒謊……你想,如果他真喝多了,已經分辨不出來發生了綁架案,那他還有給老婆打電話的思維嗎?
我覺得他是裝的,想脫身而已。
”
警員點頭繼續記錄,随即又問了幾個跟綁架案有關的問題。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蘇天南因為思維邏輯清晰,談吐沉穩,所以率先完成了筆錄,推門離開了室内。
……
此刻,大白,原本想先走的蘇苗苗,都在上一樓層被問訊,所以蘇天南隻一個人下了樓,來到了警務司門前。
門口處,尤一凡和他的數名跟班,以及餘明遠,後趕過來的孔正輝,此刻都聚在一塊聊天。
蘇天南走出來後,尤一凡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臉色非常陰沉得邁步上前喝問道:“你怎麼搞的?
!
對面一共就踏馬四個人,你車裡還有槍,怎麼連攔一下都不敢?
!
天鴻港那邊全是巡邏點,槍一響,警員分分鐘就趕到現場了。
”
尤一凡的話裡是充滿了火藥味和失态情緒的,在場衆人都聽了出來,所以都沒吭聲。
蘇天南出來看見尤一凡後,原本想和他解釋幾句,但沒想到對方直接急眼了。
“踏馬的,這沒事的時候比誰都橫,又要搞工會,又要混地面的,真遇到事了,一個比一個熊!
”尤一凡是真的急了,眼珠子通紅地罵道:“對面整塊裹面布,都能吓唬住你,你還混啥啊?
”
蘇天南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沒有吭聲,而餘明遠一見他有些下不來台,立即出言勸了一句:“我聽大白說了,匪徒可能不止四個人,天南也是想護着橙橙安全。
”
如果不是因為那名被綁走的經理太過重要,以尤一凡的城府和心思,是不可能在這種場合發火的。
他剛才确實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餘明遠一勸,他也就沒再吭聲,隻站在旁邊掏出了手機,撥打起了電話。
原本沖突在尤一凡選擇沉默後,就該結束了,但沒想到這時候剛錄完口供的尤橙橙踩着高跟鞋,氣勢沖沖地走了出來,沖着蘇天南就吼了一句:“監控錄像都調出來了,飯店門口那三個人,就是過去喝酒的,全程無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