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幫宗堂口的會議室内。
徐虎緩緩起身:“老魏,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
“我沒意思。
”魏相佐沒再搭理那名被他摘掉下巴挂鈎的青年,隻轉身盯着徐虎說道:“小風的話雖然有些沖,但卻在理。
師父死了,這兇手還沒抓到,咱們就聚在一塊商量分地盤,賺錢的事兒,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
徐虎面色極為難看地說道:“你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
“嘭!
”
二人正在對峙之時,張正方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行了!
你倆一個幫帶,一個坐堂,能不能說話做事有點分寸,守守規矩?
!
”
徐虎掃了魏相佐一眼,沒再吭聲。
魏相佐擡頭看向張正方:“我師父的死,明擺着有蹊跷,這個事不查出來,就動老規矩,分地盤,肯定是難以服衆的。
張老,您是碼幫的元老之一,您看這事兒怎麼辦?
”
室内,原本準備支持徐虎的人,此刻也都不吭聲了。
因為小風剛才的話是有理有據的,幾乎可以證明老顧的死沒那麼簡單,所以這時如果有人跳出來,強行幫徐虎打圓場,那就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既然碼幫走的是江湖路,那就要有江湖氣。
桌下暗鬥,可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桌面上的事,還是得過得去的,因為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你們怎麼看?
”張正方沖着屋内的長老會成員問道。
數秒過後,一名老頭吸着煙,皺眉看着徐虎說道:“小魏說得也沒錯,想上位就得服衆,讓下面的兄弟服你,讓上面的人認可你。
現在有人提出了不同看法,那說明閘南有兄弟心存疑慮,你要當小龍頭,那就得主動解決問題。
”
旁邊,福岡區的幫帶,也插嘴說了一句:“徐虎,你想進長老會,想在總工會挂銜,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
我對這個不反感,輩分夠了,咱們倡導有能者居之嘛!
但該做的事,要辦得漂亮,下面沒聲音了,我投你一票。
”
衆人聽到這話,都紛紛點頭,徐虎站在原地笑着回應,沒有接話。
張正方斟酌半晌,緩緩起身說道:“那就這樣,你把老顧的死查清楚,把槍手抓到了,讓下面的聲音消失,我們就同意你改規矩,也同意你上來。
咱們這幫老家夥,坐在這兒,不攔後輩。
”
徐虎稍稍停頓一下,扭頭沖着顧同山的老婆說道:“師娘,您放心,最多一個月,我要抓不到這批槍手,弄不死殺我師父的人,那我交椅子,在閘南下課。
”
“好,就這麼說定了。
”張正方拍闆:“一個月,你搞清原由,咱們還在這開會。
”
“好。
”徐虎一口應了下來。
“你還有問題嗎?
”張正方看着魏相佐問。
“沒了。
”魏相佐幹脆地搖了搖頭。
“那你給我聽好了,如果徐虎查到的事情,能服衆,有條理,那你就必須全力支持他。
”張正方指着魏相佐說道:“你是二把手,搞内鬥,肯定不行。
”
“沒問題。
”魏相佐再次應了一聲。
“就這樣,散會!
”張正方擺手。
“走!
”
魏相佐招呼了一聲小風,帶人離去。
徐虎留在會議室,開始挨個送衆人離開,與他們單獨交流。
……
五分鐘後,汽車内。
魏相佐扭頭看着小風:“誰讓你在會上說話的?
!
”
“我就是把你不能說的,全說了。
”小風憤憤不平地回道:“顧老被幹死的這個事,目前隻有徐虎是最大既得利益者,他本身就值得懷疑。
這樣一個人,憑啥能在這個節骨眼,在閘南呼風喚雨的?
還踏馬要改規則,先不說咱們本就不同意賣金磚,哪怕就是同意了,那也不能讓他一個人說得算!
當初要不是徐虎玩路子,恰巧你還在跑路,那幫帶應該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