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桂孟軍帶着家裡三個專門玩大腦的選手,再次來到了河内市郊的平房,與蘇天禦等人見面。
一群人關上門,沏了一大壺咖啡,坐在破破爛爛的客廳内,開始聊了起來。
蘇天禦臉色極為難看地沖着桂孟軍說道:“不用想了,這事已經沒得談了。
景言,尤一凡和泰家是一個意思,不僅要拿到軍備物資生意的控制權,而且還必吃卡薩羅,錫納羅這條線。
”
桂孟軍插着手問道:“那你們怎麼看?
”
“呵呵。
”孔正輝聞言一笑:“我們的賭注早都下桌了,該得罪的人得罪完了,該玩命的時候也玩命了,現在要說服軟,那我們真算是把褲衩都輸沒了。
”
蘇天禦瞧着桂孟軍,言語有些過于犀利地回道:“桂總,都是自己人,咱就别試了,有啥方案盡快拿出來,大家讨論一下。
”
桂孟軍有些啞然地看着蘇天禦:“你今天感覺不太對啊,有心事啊?
”
蘇天禦臉色不善地回道:“都說難,但我踏馬的最難!
老子莫名其妙地被尤一凡逼的沒退路了。
”
“怎麼了?
”桂孟軍皺眉問道。
蘇天禦直接掏出手機,調出尤橙橙給他發的簡訊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
桂孟軍率先接過電話,低頭掃了一眼簡訊内容,目光有些驚愕。
“什麼啊?
他白天都沒給我看。
”大白見桂孟軍看完,也搶過手機掃了一眼,随即罵道:“還真踏馬是個表子!
”
尤橙橙給蘇天禦發的簡訊,其實就是一份資料。
在這份資料裡詳細記載了蘇天禦當兵時的履曆,包括獨立戰争時的參戰記錄。
隻不過這份記錄裡被改動了很多細節,有的地方明确指出,蘇天禦曾經在戰場上有過畏戰行為,有過私自逃跑行為,還有過賄賂部隊某些長官,花錢買戰功表彰的行為。
蘇天禦是當過兵的人,而且上過陸軍大學,他隻看了一遍資料,就知道這東西的殺傷力。
首先這份資料不能說是假的,因為尤家本身就是軍旅家庭,他們在部隊的上層内,有着強大的關系網。
尤其是在華人兵團這一塊,他們門生弟子衆多,想辦點髒事,一點都不難。
這份黑資料中,不是光用筆瞎寫的,而是配以了許多輔證。
比如蘇天禦畏戰逃跑時,同營的士兵提供了很多口供指控,而這些人很多都是後勤單位的,和蘇天禦并不熟,所以他們顯然是被買通了,現弄的這些口供指正。
再比如,蘇天禦在部隊怎麼花錢賄賂的軍官,也有證人證詞,甚至是物證。
蘇天禦當然不可能做過這些事情,因為在參加獨立戰争的時候,他家就已經倒了,即使想找門路,托關系,也根本沒錢去辦,所以這就是赤果果的誣陷。
按照部隊的訴訟流程,蘇天禦至少有三次向上遞交材料的機會。
先到旅部,再到軍部,最後到華人兵團的司法仲裁部,來洗刷自己的冤屈。
但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可能都到新紀元一百年了,他根本等不起。
因為尤橙橙發這個威脅資料的用意就是,在蘇天禦正式成為公職人員的前兩天,直接把這份黑材料遞給相關單位,到時一定會取消他的錄取資格。
這麼幹,即使老黎想力保他,都力保不了。
因為部隊和地方是兩個系統,這個污點洗刷不了,那在部隊的黑材料一旦被公開示衆,這地方的關系再硬,也沒有辦法明着錄取你啊。
所以,蘇天禦被搞得非常心煩。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家庭帶來的污點,這踏馬又給他加個莫須有的罪名,而且他還沒辦法反抗,因為以他目前的部隊關系,根本解決不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