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薛平安長歎一聲:“周長官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我再留在那兒,也沒什麼意思了啊。
”
“他也有他的難處。
”康鼎煌停頓了一下:“在安七七的問題上,他确實是比較慎重的。
”
薛平安根本沒有接這話,因為從個人的角度上來講,周賢根本沒資格談難處。
安七七在誰手裡,無非決定的是利益問題,而薛平安現在面臨的是大量直系親屬的生死問題。
你跟我談難處,我踏馬找誰去啊?
薛平安的不滿,是無法控制的,即使電話那一頭的是康鼎煌,他也沒心思去說一些好聽的話。
康鼎煌自然能感受到薛平安的情緒變化,他沉默半晌後,輕聲寬慰道:“你放心,你家裡人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巴拿城的政變還沒有個結果,我個人覺得,蘇天禦後續是一定會入局的,我們不着急,可以找機會挽回。
即使最後,我們在巴拿城,沒有抓到蘇天禦的把柄,我也會想辦法在錫納羅,給你搞到贖人的機會。
”
這話就坦誠多了,起碼讓薛平安聽了之後,心裡能暖和一點。
“謝謝你,康部長!
”薛平安也清楚,康鼎煌在安七七的問題上是沒有決策權的,今天能給自己這個承諾,也是破了格的。
“老薛啊,最近你先不要走了。
”康鼎煌沉默半晌:“你家裡人在蘇天禦手裡,你總是要避嫌的嘛。
巴拿城的輔助工作,可以交給下面人去做,你留在這裡,上層也會放心不少。
起碼出了問題,他們找不到你身上。
”
薛平安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大腦急速運轉着回道:“好,我明白了。
”
“嗯,就這樣,回頭聊。
”
“好的,你忙!
”
二人結束了通話,薛平安攥着手機,皺眉看向車窗外,陷入了沉思。
……
龍城。
安澤城結束了與老婆的通話後,内心極為煩躁,一個人站在軍部樓頂的天台上,迎着冷風,也在思考着破局之策。
剛剛在電話裡,餘甄已經明确告訴了安澤城,薛楠雖然已經被抓住了,但在短期之内,不會發揮太大作用,隻能作為最後案件的翻盤點來使用。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即使薛楠被坐實是栽贓嫁禍,甚至哪怕他咬出了周賢,以及做假證的球球等人,那安七七也得走司法訴訟流程。
也就是說,官司沒有結束之前,辦案部門就不可能放棄對安七七的管控。
如果是正常的刑事案,安七七還可以被取保候審,被保釋等等,但正因為她是安澤城的女兒,反而這些合理的流程,都無法應用到她的身上。
這就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件,而是涉及到兩個政治派系的沖突、内鬥。
餘甄在這幾天内找了不少朋友,也打聽出來,周賢在想盡一切辦法,拖延司法流程,盡可能的把案件周期拉長,以此來制衡安澤城,甚至是分化他和譚恒強的關系。
怎麼辦?
安澤城不想等了,對于一個父親而言,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政治決策,給家裡人,甚至是心愛的女兒帶來牢獄之災。
但現在安澤城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已經被貼上了譚系的标簽,一切行為都要代表着整個駐軍,所以一個操作不好,很容易就把譚恒強推到火坑裡去,導緻二人關系出現隔閡,而這也會着了老牌的道。
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