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漢的聲音越來越小,藥效徹底發作,我也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在我即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個黑影突兀的出現在大漢的身邊,大漢趕緊彎腰抱拳,态度異常的恭敬,倆人似乎在密謀着什麼。
……
再醒來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村中間的祭台四周,高高架起的火盆裡面燃燒着熊熊烈火,把整個祭台照的猶如黃昏,頭頂的滿月很亮,天空萬裡無雲。
我和王霸天被分别綁在了兩個十字木架上,我的嘴裡還塞着有一股惡臭的紅布。
我們的中間有一張長長的法桌,桌上擺着一顆死不瞑目的牛頭,沒認錯的話,應該是胡家的那頭老黃牛。
牛頭的左右兩邊,分别擺着一個香爐和一碗清水,香爐上點着紅燭和貢香。
牛頭的前面擺着法繩,法印,令牌,法劍,法旗,師刀等等一堆道士做法用的東西。
張大師正在法桌前畫符,而四九村的所有村民,全部跪在了他後面。
我以前每年都會參加村裡的祭祀典禮,但那都隻是普通的祭祀,沒有道士做法,就是村裡的那些老頭向天祈福,然後大家跪拜,再盤點人口上報天聽。
往年的祭品也很簡單,就是些糖果和五谷糍粑之類的,可今年居然宰了一頭牛。
一直在村口守村的老頭正在往我的十字木架下面添劈柴,那個大漢也正抱着一捆劈柴朝着王霸天走去。
王霸天還沒有醒,依舊垂着頭昏迷着,這家夥食量大,吃進去的蒙汗藥也不少。
我轉頭看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四九村村民,很快找到了柳秋曼。
她也跪在地上,雙眼無助的看着我,眼眶中是淚水,在她的臉頰兩邊,有很明顯的手印,左眼也有一塊青紫色,顯然已經被折磨過了。
見我看着她,她眼眶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淚痕。
而試圖幫助我們逃跑的胡翠,此時被反綁着雙手,跪躺在地上,好像暈過去了。
在這群人裡面,我還發現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應該是他們新買過來的充數的。
這個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穿着寬松的粗布衣,頭發淩亂,神情呆滞,眼神無光,嘴角還流着哈喇子,看上去像是有精神障礙。
不過我感覺這個女子的長相有些熟悉,好像隐約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用力掙紮了幾下,木架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正在擺柴火的守村老頭擡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喲,小豬崽子,醒了啊?
”
我嘴巴被紅布塞住,根本就說不了話,隻能用力的掙脫着。
可這木架堅固,繩子很粗,任憑我怎麼掙紮,都無濟于事。
大漢走了過來,嘿嘿一笑說道:“别掙紮了,沒用的,你放心,你死不了,這叫浴火重生,如果你生命力足夠頑強的話,你還能親眼見證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
“唔~~唔唔唔~~”我嘴巴裡發出了無能的憤怒,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之前被囚禁的那幾天,我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我還是心慌了。
本能的感到害怕,無助。
張大師畫好了兩張黑符,放下筆,然後蓋上符印,雙手捏起劍指,夾住黑符符,分别在紅燭上點燃黑符,空中畫了三個圈,等符燒了一半之後,分别丢進了裝了清水的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