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
許念之獨坐在破廟裡,一手撐着腦袋,一手輕輕敲打着屁股底下的木匣。
“老頭子,這裡面到底是啥子啊。
”
“重又重的要死,還非要我背着去那個什麼劍城,也不知道我走到死能不能走到那!
”
看着大雨,許念之又想起爺爺臨終前的一幕。
老頭子一直抓着他的手說。
“把他帶到劍城去。
”
“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
帶着十分威脅意味的話,卻讓許念之有種心酸。
從小,許念之就是老頭子帶大的。
根據老頭子說的,他這一輩子有三個兒子,老大失蹤幾十年了,老二死在了劍城上,老三,也就是許念之的父親,出去當兵打戰十多年沒有音信,也應該是死了。
三個兒子,到死屍體都沒有回來,甚至死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唯一有消息的二兒子,屍體還留在劍城。
如果不是許念之的娘親生下他就跑了,老頭子必須留下來照顧許念之,他早就去劍城把二兒子帶回來了。
老頭子一生遺憾。
雖然,臨死前,老頭子沒說要許念之去劍城帶他那從未蒙面的二伯回來,隻是讓許念之帶着這個木匣去劍城。
但許念之更覺得,老頭子就是讓他去把二叔的屍體帶回來的意思。
剛剛開始,許念之以為是一個普通的,用來裝那位二伯骨灰的木匣。
隻是……
當許念之安排好老頭子後事後,打算背着木匣去劍城的時候,居然背不動。
那年十三歲的許念之,背了半天沒背動一個木匣子,屬實有些小尴尬。
以至于許念之覺得,這裡面裝的應該是能夠換回那位二伯屍體的東西。
不然不至于那麼重。
可惜,許念之打不開。
長約一米二,寬約六十公分的木匣,并不算很大。
可許念之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打開這個木匣。
甚至可以說,木匣很硬。
許念之用刀試過,木匣上非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反而刀缺了一個口子。
到底是什麼木,居然能這麼堅硬?
許念之短淺的世界觀找不到答案。
隻是,光背起這個木匣,許念之就花了三年。
三年裡,不停的鍛煉身體,不停的修煉家傳心法。
足足花了三年,許念之才背起了它。
但背起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曆練還在一路上。
重,還會影響到修煉。
這讓許念之不止一百次生出過要扔掉它的念頭。
每次想要丢掉,老頭子就會浮現在許念之的腦海裡。
如今,從老家出來,已經走了三個月了。
許念之已經能夠做到每隔兩個時辰休息一次的程度。
“你說你有什麼用,就是個負擔!
”
想到氣憤的地方,許念之忍不住開口破罵。
木匣隻能忍受許念之的壞脾氣。
“說你了,你就知道沉默,沉默是金嗎?
”
許念之奈何不了木匣。
從老家出來後,許念之就隻有孤獨一人。
隻能用這種獨角戲來緩解一下無聊。
“想揍我不喽?
揍我你也揍不到。
”
“有本事,就給我來一劍!
”
許念之一手拍打木匣,說到興頭上。
一股驕傲油然而生。
果然,罵人很愉快。
“來一劍……”
許念之話沒說完,驚訝的看着雨中,飛來了一把劍,直直朝着他飛了過來。
“我去!
”
許念之趕緊側身一躲。
這是求劍得劍了?
“你真狠的下心?
你個挨千刀的,我背了你這麼久,怎麼說也是我半個女兒了,你怎麼能殺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