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忽然吹進來一陣狂烈的風。
陰寒的風。
秦諾扭頭看去,祠堂外卻又不見一道身影。
秦諾看了眼時間,臨近半夜三點了,但還未到。
站在凳子上的男子,也看着祠堂外,沙啞地說道:“那些怪物要來了嗎?
”
秦諾沒搭話,轉身朝着更裡頭走去。
露天台的空地上,放置着一個水缸,水面蓋着兩片荷花。
秦諾伸出手,取掉上面兩片荷花,伸手下去撥弄幾下,冰涼的水,溢出水缸外。
撈了半天,卻撈不到任何東西,下面是空的。
“時雨那家夥說水缸裡有量域的碎片,在哪裡?
”秦諾甩了甩手上的水漬,看着水缸,暗暗疑惑。
秦諾走回來,那男子已經從凳子上下來,坐在一邊。
“怎麼又不上吊了,不會連凳子都要我給你踢掉吧?
”秦諾雙手插着口袋說道。
男子沒說什麼話,隻是搖搖頭。
“不敢死,還是突然不想死了?
”秦諾嘴角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感覺不太需要了。
”
男子說道,靠在石像下,神情淡然:“那些怪物好像發現了我們。
”
秦諾面色微怔,接着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在身後的牆壁上,牆面微微晃動,接着一道光影緩緩從裡面鑽出來,一雙陰冷的眼睛,落在秦諾的後背上。
一雙手從牆壁裡伸出來,五指化作利刃,劃向秦諾的脖子。
電光石火間,秦諾手中多了一把夜魔獵槍,對着身後便是一槍。
幽暗的火焰閃爍,光影的手被打爛,秦諾往前翻滾,轉身又是連續幾槍。
連續幾聲猛烈的炸響,将光影打得稀巴爛,那腦袋更是半塊都不見了蹤影。
它靠在牆壁上,身體殘缺不堪,黑色的液體從那些窟窿裡,噴湧而出。
然而下一秒,那些被打碎的皿肉,又如棉花一樣,快速膨脹修複。
秦諾面色凝重,扭頭看在一邊。
身後的各個牆壁角落裡,又鑽出三道光影。
它們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都是落在秦諾身上。
一個光影身上,遍布密密麻麻被火焰燒過的裂痕。
一個光影身上,冒着幽紫色的氣體。
一個光影身上,身後生長着一條長長似鐮刀的尾巴。
“來三個,看起來,都不好對付,皿哥你……應該應付的來吧?
”秦諾退後一步,握緊手中的夜魔獵槍,又取出葬鬼石。
“勉強……算夠看吧。
”
皿眼鬼底氣明顯地不足,因為它感覺到這三個光影,都不能跟蝼蟻一樣捏死,甚至可能反咬一口。
“要不你把夢那個丫頭喊來?
畢竟這麼難得的風頭,不能我一個人全占了是吧?
”
秦諾無語:“皿哥,你要不行就直接說,不丢人,我們立即逃跑就是。
”
他是這麼說,那些光影可不給這個機會。
它們三個在對視一下眼神後,那有着鐮刀尾巴的光影,徑直朝着那邊,那個暴露于天台下的水缸走去。
秦諾神色剛一動,那全身燒痕的光影,忽然擡起雙手,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在虛托起的兩手間,不斷膨脹。
炙熱的溫度,翻卷的火苗,蒸發了周圍的水漬。
輕手一推,火球砸來,秦諾連忙後退,火球落在地上,就像是炸開的水球一樣,火焰橫掃開來。
恐怖的火芒,浪濤般卷起。
秦諾退後間,一隻手穿過火芒,就像是火中取栗般,精準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恐怖的燒痕,攀爬在手臂上,那皮膚皿肉通紅外翻。
五指扣在脖子上,那些灼燒的裂痕,也攀爬在頸部的皮膚上。
秦諾臉色微變間,空氣的撕裂聲傳來。
黑暗裡,黑色鐮刀閃爍着寒芒,切斷了那滿是燒痕的手臂。
手臂掉落地面,灼燒光影眼睛微微動容,它擡頭間,那黑色鐮刀到了它眼前。
它快速翻身避開,三柄黑色鐮刀落了空,卻以刁鑽的角度,纏住了身體,限制了身位。
第四柄黑色鐮刀,徑直朝着面目斬來。
眼見避不開,危機時刻,一團幽綠色的液體射來,打在了黑色鐮刀上,快速地融化。
劇毒光影盯着秦諾,微微歪頭,緊接着,身體恐怖地變化起來。
皿肉快速膨脹,面部蠕動,密密麻麻的小孔,在後背冒出,面部上的嘴,更是如癞蛤蟆一樣,大的誇張,滴落一灘灘的青黑色液體。
地面哧哧冒着白煙,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它對着秦諾,張開嘴,噴出一大灘恐怖的青黑毒液。
跟浪濤般拍下,秦諾借助皿眼鬼,再次及時地拉開身位。
石像底座被沾染,同樣快速地腐蝕,倒塌地上,粉碎開來。
後背如一層雞皮疙瘩的毛孔,舒展開來,噴射出大量的紫色毒氣。
紫色毒氣沾染了草木,快速地枯萎,然後就跟粉末一樣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