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楠是想借着給孩子看病住進來的,畢竟顧老的醫術在那放着呢,雖不主腦科,可一手銀針厲害啊。
然而不等她張口,人就被小張和小吳帶過去問話了。
這些,連帶上次和暄買了問題糖葫蘆的事,蘇梅都沒有插手,西山地下無人機研究基地建成了,團隊人員要她挑,設備要她選,她忙得恨不得連軸轉,真沒時間管這些。
火車上,還真有人找到了席楠,不但許諾了現金十萬,還承諾事成之後,送她出國,她确實心動了。
隻是被小張、小吳一詐,多少有些心虛。
兩人審了一夜,然後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找到身高體形跟蘇梅都有些相似的呂芮,裝扮一番,布了個局,不但成功抓到了慫恿席楠的那人,還順便剿滅了一個敵特團夥。
而在這期間,下藥之人他們也找到了。
這事,兩人沒有打擾蘇梅,而是直接找上了林念營、小黑蛋。
小黑蛋和林念營去見了對方。
十幾年過去了,林念營腦海中那個跟惡魔一樣的小叔,早已變得了模樣,胡子拉雜地佝偻着背,過長的額發遮了雙目,隻偶爾從發下露出的那抹恨意,與記憶中那高高在上的嘴臉有了兩分重合。
小黑蛋轉着鑰匙圈站在門外,沒過去,他兒時沒跟這人相處過,僅有的一次見面,還是娘被保姆沖撞得心髒病發在花城住院,這人跑過去叫嚣。
說實話,林建國這回要不跳出來,他都要忘了世上還有這麼個人了。
林建國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蘇梅身邊有人保護,以他的本事根本對付不了,就想擄走和暄,讓蘇梅也嘗一嘗失去親人的滋味兒。
這會兒刑法還很重,他被判了無期徒刑。
席楠出手的對象是蘇梅,雖然還沒有行動,走司法,一個死刑也是跑不了的。
趙璋得到消息,連夜開車趕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梅面前,一個頭接一個頭磕,砰砰作聲,片刻,地上就是一片皿紅。
“無期徒刑,”小黑蛋伸手扶住母親,淡淡道,“寶寶你帶走。
”
趙璋應了一聲,站起來晃了晃,撲通一聲暈了過去。
顧老給看了看,急火攻心。
趙儒生長歎了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倒是趙寅,好像擺脫了什麼束縛,整個人突然就鮮活了起來,頭發往後一梳,露出了飽滿的額頭,還新配了副金邊眼鏡,買了黑呢大衣,再加上白衫衣、黑皮鞋一穿,立馬年輕了十歲不止。
蘇梅看得咋舌,偏頭扯了把趙恪:“你二哥這模樣怎麼像有對家了呢?
”
小張在旁搖了搖頭:“沒有。
”調查席楠時,趙寅、趙璋、師旋,連帶他們的親朋和冰城的師長明一家都沒有放過。
“那他這是?
”蘇梅不解道。
趙恪嘲諷地掃了眼趙寅,别看這人往日對席楠好似多麼情深意重,骨子裡其實再自私涼薄不過:“沒人管了,逍遙了呗。
”
确實逍遙,有工資有存款名下還有房子三套,又不用管長子、幼子,沒事下下館子喝個小酒,寂寞了再跟人談詩談月再談談理想,誰有他潇灑自在。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外人提起還多贊一句情深意重,因為他始終都沒跟席楠離婚。
……
會診過後,趙璋抱着寶寶回了冰城,包被、衣服、搖籃、玩具等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一堆,秦淑梅讓楊新生找列車長幫忙都給送了過去,随之便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教和暄學琴這件事上了。
宋老太太退休了,經常過來找秦淑梅說話,有時還帶着呂芮。
慢慢地呂芮就跟家裡的人熟悉了,過來了,有時跟和暄一起學鋼琴,有時教和暄壓腿或是跳段民族舞,她雖然自小跟她媽學習舞蹈樂器,可跟和暄一樣更愛武裝,去年她沒有考進心意的學校,又複習了半年,今夏考進了京市的國防大。
和暄自那天跟小黑蛋談過,便每天早起,跟在趙恪、小黑蛋身後跑步訓練,準備過兩年報考童子軍。
小瑜兒被他哥狠揍了一頓,倒是老實了一段時間,然而随着11月,聯合國公布了份特殊人員保護名單,蘇梅和一衆科學家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小瑜兒又浪了起來,遊湖、溜冰、逛公園、吃西餐、留長發、穿花襯衣、夾克衫、牛仔褲……怕趙恪看不慣修理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找念營要錢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多了。
蘇梅知道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沒事去古玩市場轉悠轉悠。
小家夥自小跟顧老學字畫古玩,wg之初又漲了些見識,眼力是有的,缺的是經驗。
剛開始顧老不放心,陪他走了幾趟,後來就慢慢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