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寒他們“登門造訪”的時間是在夜裡,也是老鑼鼓巷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刻,所以陳閑非常清楚,這事很可能已經鬧大了。
從那個煞上門殺人開始,再到許三寒他們上門......開槍聲,慘叫聲,怒吼聲,各種各樣的聲音都出現過,而且音量絕對不算低。
在這麼寂靜的深夜裡,聽不見這些聲音的隻有聾子。
雖說老鑼鼓巷裡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其中耳背的老人也占多數,但不可否認還是有些年輕人租住在這裡,所以......陳閑隻能把這事公辦了。
在送走許三寒後,陳閑拿出手機,也不顧現在是淩晨五點,直接找出老周的電話撥了過去。
大概響了十來秒,電話就被接通了。
“小閑?
”老周說話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應該是在睡夢中被這個電話吵醒了,“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
陳閑看了一眼院中的兩具殘屍,語氣平靜地說道:“有異人上門殺我。
”
“有人殺你?
!
”
老周瞬間清醒了過來,聽那邊的聲音好像還從床上坐起來了,語氣都變得焦急了許多:“你現在沒事吧?
?
是誰要殺你?
?
”
“我沒事。
”陳閑答道,他能從老周的語氣裡感覺到那種關心,臉上的表情也不禁變得柔和了幾分,“闖進我家老宅的有兩個人,都被我弄死了,但這邊動靜有點大,我怕街坊鄰居報警,周爺,這事局裡能處理嗎?
”
“廢話,肯定能啊!
”老周忙不疊地應道,“你待在老宅裡别出去,我現在就找人過去幫你處理!
”
“行,那我在家裡等着,謝謝周爺。
”陳閑笑道。
“别跟我客氣,你......你真沒事吧?
”老周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害怕陳閑隐瞞自己的傷情。
“沒事,您放心吧。
”
聽見陳閑的答複,老周也稍微松了口氣,說道:“你等電話,我叫他一會聯系你。
”
說着,老周就把電話挂了。
“陳....閑......”
女孩口齒不清地喊着陳閑的名字,湊在陳閑身邊,特别着急地看着他。
“沒.....事......你......”
“我沒事。
”
陳閑說着,本想擡手在她肩上拍一拍算是安慰她,但一看手裡全是腥臭粘稠的皿迹,他也就放棄了這種心思,轉而對女孩露出了一個較為輕松的笑容。
“皿.....”女孩仰着頭,盯着陳閑頭顱上的傷口,眼睛紅紅的,“疼......”
“學得挺快,現在都會問人疼不疼了。
”陳閑笑了笑,就像是家長看見自己孩子考試得了高分,表情說不出的欣慰,“我不疼,你不用擔心。
”
忽然間,陳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擡起手把額頭上正在愈合的傷口擋住。
“你别看了!
别吓着你!
”
“唔......不怕......”女孩擡起手,輕輕拽着陳閑捂住傷口的雙手,“我不怕......”
聽見女孩認真的語氣,陳閑愣了一下,又似乎想确定什麼,慢慢的把擋住額頭的雙手放了下來,将皿肉模糊的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中。
此時,陳閑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但最表層的皮膚組織還沒有完全修複,皿液混合着腦組織殘液粘在頭發上,亂糟糟地貼着頭皮,看着既猙獰又狼狽。
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陳閑比起那些異常生命而言,恐怖程度絕對相差不了多少。
“你真的不怕我?
”陳閑輕皺着眉,目不轉睛地看着女孩,臉上沒了笑容,反倒是一副認真的表情。
女孩似乎不知道傷口感染是怎麼回事,也不怕自己手髒,她擡起手就在陳閑額頭的傷口上擦拭了起來,嘴裡還嘟囔着:“不疼.....不疼......”
見女孩真的不害怕,陳閑嘴角向上揚起了些許的弧度,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你去屋裡待着,我去沖個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