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那一幕還在腦海中回放,我大口大口的喘氣看着自己小腹。
遲琛擡手,将我被汗水打濕壓在額頭的發撩撥到一旁。
薄繭在額頭帶起一陣酥麻沙沙的觸感。
“是關于孩子的夢?
”
大約是發覺我的眼神了。
遲琛是坐在床沿,他聲音刻意壓低幾許。
慣有的沉着冷靜音調如同一汪清涼的泉水,劃過燥熱不安的心頭,撫平不安。
我不打算說那夢,搖頭時,他坐過來,把我摟入懷中。
“孩子不會有事,你也不會。
”
我腦袋被他按在心口。
他身上傷應該已經好了。
我聽的是心跳鼓動如雷。
不再是之前破碎的跳動聲。
頭頂上,他聲音并不多大,可氣勢磅礴。
“隻要我在這裡,誰也不敢動你們分毫。
”
他說完指尖微勾我下巴,擡眸,四目相對。
那深邃鷹眸中閃過淡淡柔光,“有些事,我不瞞你。
但你記着----”
“不許多想。
”
他說話間,貼近我臉龐,微垂了長睫看我。
黧黑的眸中劃過戾氣和壓迫,聲音亦壓低了三分。
“我沒有多想。
”
我點頭時,他唇角微勾,轉為捏捏我下巴,又親了一下道句“乖”之後松開手走了。
我坐起來道。
“他們怎樣了。
”
“還在昏迷。
”遲琛說話間人已經坐在書桌邊兒。
我走過去,看到他面前是八芒星的圖案。
桌上各類關于太陽墓的文件擺放整齊,上面有他的字,十分好看。
說起來,我說寫日記,可一直沒寫。
因為……
我想要永遠活着。
隻不過,看見外文時,我想起重傷他們的兩個“農夫”。
“那兩個外國人……”
“特等局在查。
”
遲琛說完後,似乎煙瘾犯了,亦或者他困了,需要煙來替身,我看他手摸上煙盒。
正想說“你不如睡會兒”,他電話響了。
他接起電話時,是個妖娆女聲,“遲局,總局希望你替他去一個地方。
”靜谧的房間裡,女人聲音動聽妩媚。
遲琛表情卻一瞬間難堪起來。
“不去。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我微微一怔,就這麼幹脆?
不過,也像是他的作風。
可那是總局啊!
我眨了眨眼,而他拿煙起身繞過書桌,卻是沒走兩步電話又響起……遲琛肯定不想接,但這次是寵乾的。
“池淺。
我給你準備了好多美女,各種款型的!
”
這邊兒遲琛黑了臉。
“總局讓你打的?
”
那邊兒,寵乾一怔,“什麼總局!
哦,你是不是怕寒霜聽見,沒事,那你就說是總局找你,快把那傻女人哄睡着!
哥們覺得你需要釋放一下!
十個月呐!
你又不是和尚!
快來吧。
美人兒都準備好了,等你啊……”
“嘟嘟嘟。
”
電話挂了。
我看遲琛嘴角隐隐抽了抽。
他看向我道:“我不知他說什麼,與我無關。
”
表情并非委屈,但帶着無辜。
“我知道。
”休找腸才。
我說完轉過身,
我知道他是異性絕緣體……
别人都覺得路太遠,哪有人走得近他。
可我不說出來。
他打從後頭抱住我,“你不吃醋真沒意思。
”
“嗯,是沒意思。
但是……”
我在他懷裡轉過身,擡頭看他,“如果你真有需要,我可以幫你。
”
他揉揉我腦袋,“我不需要,走,吃飯。
”
他似乎忘了抽煙這件事,可已經是大半夜了,機密局食堂早就關門,遲琛帶我上車……
“我們去哪?
”
夏日的夜,涼風習習,他開了車窗,我已經好久沒有坐遲琛開的車了。
月光下,他手臂随意的搭放在車窗邊兒,蓬松的黑發被風吹起,露出光潔的額。
黑色短袖,胳膊上露出的半截火紅的罂粟花,在月下交映,綻放的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