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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滿滿當當都是佛門弟子,一排光頭肅穆而立。
我以為。
門主大會,會有很多門主,但我想多了,在座隻有九品門。
為首中央一座,乃一品佛位。
蒲團之上,佛門主持袈裟扶的一絲褶子沒有,慈眉善目之相,花白胡子微翹,嘴角帶笑。
我并不認得他,佛門主持衆多,這大概是長白山佛寺主持。
不過,擡眸一看。
主持身後立着初心。
能讓初心站在身後,想必在佛門有極高的地位。
初心手持佛珠,還是那派不食煙火之相。
下席,八面紅木單桌,分之兩排,呈四四對立之勢,每桌前都有品門相對應的符号,桌子年代久遠,大概是每九年都要拿來一用。
我看了看四品罂粟門上标注的罂粟花,抿了抿唇,池琛給罂粟門送花,是告訴她馬上門主大會了嗎?
除了罂粟校尉外,人都到了。
我與千面往裡頭走。
到八品門處,千面坐下。
他左邊是輕羽,右邊是紅葉。
輕羽和紅葉都遮着面。
江湖品門,除前三品佛道儒和唐門外,剩餘不露真相。
我站在千面後。
左邊兒楊華。
右邊溫娘子。
現場之人,除了蘇小白外,還都是上次的人,但氣氛卻截然不同。
大會還沒開始,池琛還在撫琴。
琴音功力深厚,池琛會得太多太多,我已經見怪不怪。
輕羽旁邊空着,寵乾估計不會來。
我掃一眼這位傳說中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輕羽:身着?兇襦裙,頭戴帷帽。
寬檐覆着的紫紗娓娓拖至兇前剛巧覆住?兇褥裙上的一片白皙……
薄紗之下又戴半張小巧的金色面具。
燈光之下,閃着褶褶光輝。
雖見不到面容,卻也看得出身段曼妙,腹部平平,約是生過了。
我又想起陸九重,陸九重和輕羽相識。
但此刻……陸九重又在哪裡?
琴音依然袅袅,我看向首席離塵。
離塵持杯品茶,面色冷峻又高傲,我想起乾坤鬥裡,他不顧陸九重死活的樣子,心就狠狠揪起來,他大概是不理會陸九重死活吧。
離塵身後站着一個不認識的清秀小道士,不是八月。
對面,蘇小白沖我抛媚眼。
這厮短短片刻不見,便換了身行頭。
繁缛的歐式襯衫,點點綴着珍珠,唇上約莫塗了胭脂,眼角故意勾起的一尾黑色眼線,,生怕别人不知他是狐狸。
我無視之。
早知輕羽門和千面門交好,面前的輕羽人靠過來,聲音酥軟——
“千面,許久不見。
”
千面冷冷“嗯”了一聲。
靜谧中傳來,“啪”的一聲。
是紅葉捏碎杯子!
靜谧殿裡,動靜不小。
無數和尚,無數的眼睛都看過來。
我看見紅葉手指出了皿,滴落在紅桌之上,和桌子融為一體。
他渾身發顫,手也在抖,由于紅葉戴着詭異紅黑圖騰面具,看不見臉和眼。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紅葉大人……”
溫娘子擔憂上前。
“退下。
”紅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
他聲音奇怪,似乎在恨。
他擡頭看着對面——那目光應該是是四品門處!
我心猛然一收,果然,紅葉是被操控了,現在蠱毒解了……紅葉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
我再看向唐門,我記得他也中了蠱毒。
不料那廂兒,門口傳來寵乾叫罵聲——
“草!
老子說了!
老子不當校尉!
”
“媽的!
你們兩個死秃驢!
放開老子!
”
從前不覺得這話有什麼,此刻身處佛門淨地,竟覺得刺耳又格格不入。
“佛門淨地!
休得放肆。
”兩名僧侶說着,把他直接拖拽到了輕羽的旁邊,按了下去,那後頭,跌跌撞撞的跟過來劉彤彤,站在他後頭。
我下意識看向唐門。
他表情不是憤怒,而是悔。
眼眸中,還有很多很多的情愫,但絕對不是要殺寵乾的樣子——
我放下心來。
看來,唐門的确是中蠱才會殺了寵乾。
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難過起來。
如果蠱毒不是問題,那就——
隻剩下那個傳言了。
那麼誰會被罰?
罂粟到底是靜奈,還是銀面?
這廂兒,“當當當當”的鐘聲終于響起時,琴聲止。
門主大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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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琛沒下來。
他一人坐在高堂之上,俯瞰衆生之态,仿佛不是撫琴之人,而是這殿堂的統領者,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可問題是——
罂粟還沒來!
零級大神/19181/難道說……佛門也抓不住靜奈?
那邊兒老僧笑意盈盈:“阿彌陀佛,佛門淨地,校尉莫要惱怒,一起靜下心來……”
“佛門淨地?
靜下心來?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話!
”
遠遠的,傳來了一個妖娆女子猖狂大笑聲。
那聲音方才還在遠處,眨眼人已到門前。
翩翩落下的——
不再是銀面,而是!
戴着般若面具的人!
火紅罂粟花服上粉色的般若面具,頭頂罂粟花環,邪魅猖狂于一身。
這罂粟是伊藤靜奈嗎?
罂粟花環之下,長發如墨,披散在繡罂粟妖袍上,随她每走一步,身後兩面之緣的貓兒和銀面,從籃子中灑下花兒來,在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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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場看起來倒是很大。
而她身後還有兩名僧侶,一起走了進來,列入了一排排的僧人中。
大概也是去抓人的?
真不愧是一品佛。
“佛門淨地便是初心和輕羽珠胎暗結嗎?
”般若面具下傳來的冷笑聲,叫屋内氣氛像是凝固般。
更為恐怖的是,靜谧中,傳來嬰兒哭聲,不過卻是從銀面手裡的錄音機中。
我眼觀六路,諸人不可謂個個都心懷鬼胎。
為人之父母最耳熟能詳便是孩子的哭聲。
聽見那哭聲,輕羽猛然站起來,那廂兒,始終低眸的初心也擡眸。
那邊兒唐門對此不聞不問,隻盯着寵乾;紅葉身上迸發出寒意,看着門前款款走來的罂粟……蘇小白眯起狐狸眸……
罂粟走到了殿中央,屋内氣氛如若凝了——
“阿彌陀佛,單憑區區錄音,何足以斷定,還請罂粟莫要皿口噴人。
”初心前頭的老僧說話間,眸都沒擡,已鎮壓全場。
那邊兒,蘇小白一抖扇子:“呵,别想轉移話題。
既然都到?了,孩子之事且不說。
倒不如說說杭州醫院的事